两日,换作往常不过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可现在却变得漫长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在沈永迟迟没有消息的状况下,她整个人简直是如坐针毡一般。看着一直不曾放晴的天,实在难以想象他在酷寒的深山之中是何种处境。倘若真的是遇到危险暂时躲藏起来,可带的吃食根本不够他支撑七八天,他就算没有受伤,也会因为饥饿而无法抵御寒冷的。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甚至都没有心思去安慰念姐儿和洪婆子两人,只能早早借口不舒服躲在自己房间里,可她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天刚一擦亮她便穿戴好匆匆赶去了茹茹家。
这次不待她开口说话,郝三一见她的神情便知事情不好,沈永还没有回家。
当下也顾不得吃饭了,匆匆吩咐茹茹她娘道:“她娘,你赶紧穿上棉袄,去沈老爷家里说一声。我先去村长家,再多叫几个人一起去山里找找沈永,这都这么多天了,再不回来可是要出事了!”
茹茹她娘也知道事情的严重,立马披了一件棉袄出了门。
做好一会儿进山准备的郝三叔,一回头看着紧跟着他要一起出门的她,忙劝阻道:“唉呀,你就被跟着添乱了,那深山老林的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去了就出不来,我们还得分心来照顾你,现下去找沈永最要紧。”
“叔,我能……”她尽管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实在是不放心,想对郝三叔说她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一定不会拖累大家。
可她话还没说出来,郝三叔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能什么啊,别添乱。好了好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沈永找回来的。”然后大步流星地往村长家去了。
留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紧咬双唇,无助地望着外面,眼泪控制不住地纷纷溢出眼眶,茹茹见状上前把她带到屋里安慰着。
现在心中的慌乱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沈永很重要,千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甚至可以说,假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对她来说便是天翻地覆。
尽管自己不愿承认,但是事实便是如此,纵然她有再多的金点子,没有了沈永的庇护,也是毫无用武之地。虽然在现在这个时候去考虑后路,考虑自己,确实有些自私,可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的。
不知过了多久,去沈老爷家的茹茹她娘回来了。听见声音她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神情戚戚地看向茹茹她娘,她娘一进屋连口水都顾不上,忙安慰她说:“沈老爷家一听说沈永在山里还没回来后,沈俊便要去找,被刘氏给拉住了,说他一介书生,从未进过山还是不添乱的好。又说沈老爷前几日闪了腰,现在还躺在后屋的炕上呢。怕他知道此事强撑着去找人,伤势加重,于是刘氏便没让人去告诉沈老爷,但是也安排了家里的老德跟着村里人一起进山找人。”
沈老爷明明是沈永的亲叔叔却仅有一个非亲非故的老德出来找人,她一时不知说什么,茹茹她娘缓口气又说道:“我回来的路上看到村长家里院子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村民,想是很快便会进山去寻找沈永了。”
听到这一消息,担心惊惧数日的她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只要有人进山去找,那么他就不会有事的。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压抑许久的情绪漫延,她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茹茹忙用手帕轻轻擦拭她的泪水,柔声安慰道:“小鱼,你不用太担心,咱们村那么多人一定会把沈永哥找回来的,别哭了。”
可是哭泣有时候开了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再也无法遏止。
茹茹和她娘一直在身旁不厌其烦的出声安慰着,似乎很是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连平时调皮捣蛋的小疙瘩也乖乖坐在大家跟前,不错眼地盯着抽泣不止的小鱼,半晌后,他挺起小胸膛,站到她面前童声童气地开口道:“小鱼姐姐,你别哭,娘亲和爹爹都说过我是男子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