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就连与他一同进山的郝三都已经回来了。
小鱼再也坐不住了,嘱咐了念姐儿几句便匆匆出了门往村子里走去。
连日来下的大雪把通往村子里的路都堵住了,她一个人费力地往前走,每迈出一步双腿都深深陷在雪中,几乎是在雪里爬行。当她累得气喘吁吁时,回头一看,发现在走了一半,来不及歇息又继续跋涉向前。
好不容易走到横穿南街的街口时,小鱼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在学堂门口鬼鬼祟祟的,她四下看了看,整条大街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
什么情况,难道是小偷?大白天就要行窃了吗?
小鱼大着胆子,喊了声道:“喂,你,干什么的?!”
突然的出声吓了那人一跳,下意识一转身,随即低下头,将脸隐藏在斗篷的帽子之下慌慌张张地往西边逃跑了。
虽然那人动作很快,但还是让小鱼看清了面孔,是杨婆子的小女儿,哑姑。
咦!
按理说哑姑应该是见过她的,之前她跳河被救回来后,那段时间杨婆子常常带哑姑来照顾自己的,明明认识,为什么还要跑开呢?
疑惑的小鱼来到哑姑方才站的地方,四下查看。没什么异常啊,大门紧闭,四下无人。
入了冬后学堂开始放假,在这读书的学生也纷纷回家闭门读书去了,偌大的学堂如今只有赵秀才一个人住。难道哑姑是要去学堂找赵秀才吗,那为什么在门口徘徊不进去呢?!
忽然,学堂的大门从里面打开,赵秀才出现在面前。
小鱼一愣,还没想好第一次见要不要打招呼。只听见赵秀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沉声道:“姑娘,着实不必如此,赵某实在担不起姑娘的好意。”
额,什么好意?不明所以的她被赵秀才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轻轻挑眉道:“咱们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有点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听见她这般回答,赵秀才非但没有释怀,反而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把拎起地上的竹筐,递给她道:“这难道不是姑娘所为吗,从入冬学生放假开始,我这门前日日都能收到东西。赵某人留在这三溪村只是想有个晚年归宿的地方,尘世之情实在不愿沾染。今日既得知送东西的人是姑娘,那便明说了,希望你日后不必再做出这般事情,赵某人,担不起。”
竹筐之上盖了层纯棉的白布,这样放在地上,与皑皑白雪几乎融为一体,所以小鱼才一直没发现它。
原来哑姑是在悄悄给赵先生送东西啊,听赵秀才话里的意思是哑姑已经送了快两个月的东西了,难道哑姑喜欢赵秀才?!哦,要是这样的话,也难怪哑姑看到自己会忽然跑开了。
可是,哑姑才十六七岁,眼前的赵秀才看样貌怕是都可以做哑姑的爹了啊!
年龄相差有点大啊,老少配?!
见小鱼一直盯着竹筐发呆,丝毫没有要收回之意。于是,赵秀才将手里的竹筐又往前递了递。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双手往后靠,忙摇头解释道:“呃······那个,先生你误会了,送东西的人不是我,真不是。我凑巧有事路过,哦,对了,我看见那个······那个送东西的人了,真的。”
赵秀才问道:“哦,是谁?”
“是······”小鱼几乎脱口而出,哑姑的哑字都在嘴边了,被反应过来的她强行咽了回去,哑姑既然会逃跑,说明还没有表白呢,她不能这样说出去,顿了顿道:“是······是······实在是那人跑得太快了,我没有看清楚,嗯嗯,对,就是这样。”
她甚至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对着他不住地点头。
赵秀才听她说完后,紧紧抿住嘴,闭了闭眼,似乎在压抑情绪。许久才再次睁开,目光烁烁看向她道:“我看得出来,姑娘你分明没有在说实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