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正陪着一个与她们年龄相仿模样斯斯文文的女孩子在说话。女孩见茹茹回来,嗔怪道:“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好不容易空闲一天你还不在家,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回去了。”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小鱼几眼,笑着对她说道:“诶,你就是小鱼吧,一直听茹茹提起你呢,我叫王淳玉,是······”
“是我的妹妹,嘿嘿。”茹茹开口打断她,接着说道:“我们两个平时最要好了,之前你昏迷的时候还是她娘给你换的衣裳呢。”
王淳玉上前拧了下茹茹的胳膊,气道:“好啊你,又占我便宜,明明我们两个一般大。”
在茹茹的搭桥牵线下,不一会儿,三个女孩就熟稔起来,在茹茹的房间里一起说说笑笑地缝制新被子。在小鱼的观察下,这个叫王淳玉的女孩子虽然表面看视与茹茹一样率真随性,实际却是细心又八面玲珑,嘴里许多话都值得细品一番。
原本小鱼还打算跟着茹茹学习针线活,以后也可以靠卖绣品养活自己。不想她竟然连最简单的平针都缝得歪七扭八的,还不算被扎了好几针的手指头,实在看不下去的茹茹最后把她赶到一边去坐着吃瓜子也不让她再碰针线。
看来她真没有这个天赋啊,还是得想别的法子挣钱了。
三个人就这样忙活了一个下午,王淳玉抬头看了看外面,收起针线道:“小鱼、茹茹,不早了家里恐怕要做晚饭,我得回去帮忙了。”
其实小鱼从不久前就开始感觉到身体不舒服,腹部和后腰一阵阵酸痛,但是也不可能别人帮着她干活,而她自己却要先回去休息,只好一直强撑着。闻言赶紧起身也说道:“是啊,都这么晚了今天就到这吧,麻烦你们了。茹茹,我也得回去给念姐儿她们做饭。”
见状茹茹也抻了抻懒腰,道:“行,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咱们现在已经把被芯都絮好了,就差裁布料然后缝被套了,我自己两天就能弄完。”说完转头看见小鱼的神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道:“小鱼我知道你要说啥,好啦,别再道谢了,老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被子就放在我这吧,等都弄好了你再拿回去哈。”
见茹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鱼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下去。她和王淳玉两人一起出了门后,没有茹茹的牵线搭桥小鱼一时有些无话可说,而王淳玉也没有了方才的开朗热情,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
幸好念姐儿家不在村子里,所以两人不顺路,走到十字街就分开了。
小鱼刚走不远,迎面遇到了之前常来沈家开导自己的杨婆子,她刚要打招呼,不想杨婆子神秘兮兮地拉着她走到一边,小声道:“小鱼啊,我问你,我来到村子里后有没有去找过村长啊?”
小鱼一头雾水道:“没有啊,我又没啥事,干嘛要去找村长?!”
杨婆子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唉,你这孩子!”然后又四下观察见没什么人在附近,才继续说道:“你难道不关心你的户籍吗?!原本来也没什么事,但不知道是谁在村长身边乱嚼舌根,说你是大户人家逃跑的奴婢。”
小鱼大声反驳道:“我不是逃奴。”
杨婆子忙按住她,小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可你终究是逃户啊。如今你爹娘亲人都不在了,没人能证实你是良民啊!听说村长正商量定你的户籍呢,若真信了那些小的话,给你编入奴隶籍可咋办啊?!那样你就只能找一家本地户主,投身入户,不过以后可就低人一等了,一直都附属在主人的户籍里,以后子女也是奴隶籍。”
此时的小鱼如同天雷击中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奴隶二字对她而言,原不过是书本上的词汇,现在却马上要和她的命运结合在一起。
杨婆子觉得好像就在刹那间,眼前的小鱼顿时脸色苍白、双眼透漏着满满的茫然和绝望。她担心地唤道:“小鱼,小鱼!”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