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低下头并未看到厉王从容不在的模样。
他认真的回忆着之前情况:“紫娟身上有两个男人留下的伤,一个是郑大壮,另一个是郑海河,这两人应该都欺辱过紫娟姑娘。”
厉王用力拍打桌面:“这不可能。”
那郑海河在他身边伺候多年,大儿子又舍身救他,怎么看都应该是好的。
厉王看向仵作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他怀疑这人是同云瑶串通好欺骗他的。
仵作做这行多年,被质疑也并非第一次,听出厉王话中的不信任,仵作却也不恼,而是直接将事实摆在厉王面前。
“王爷,紫娟姑娘的面颊,手腕,大腿,腰腹都有双重手印。
其中完整的手印属于郑大壮,领一副手印的食指缺了一块,经检查应该属于郑海河。”
听到这,厉王的身体微微晃了晃。
没人比他更清楚,郑海河的食指确实是缺了一块的。
而仵作则继续说道:“另外,紫娟姑娘脸颊上的牙印与郑大壮重合,身上被撕扯掉的皮肉,经对比,齿痕应该属于郑海河。”
不得不说,厉王府这件案子,纵使他见过无数尸体,还是会觉得惨。
难怪那个姑娘会死的如此决绝、
听仵作还要继续说,厉王忽然将桌子一掀,桌面上的东西尽数落地:“住口。”
仵作吓得当即跪地求饶。
厉王喘着粗气吩咐下人将仵作带走,而他自己则跌坐会椅子上。
许久之后,屋中才传来的厉王低沉的声音:“该死。”
有些话,必须要外人来说。
否则就算云瑶喊得声嘶力竭,也不会得到厉王丁点信任。
至于这声该死说的是郑家人还是云瑶,估计只有厉王自己知道了。
云瑶被初夏扶进房间,初夏一边为云瑶处理伤口,一边止不住的念叨:“都不是奴婢说您,您就不能改改这个脾气,哪有人主动往人家剑上撞的...”
这才不到百年的时间,娘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便落下一堆。
这人怎么就这般不会照顾自己,若是自己将来离开...
想到这,初夏努力压下心中对云瑶的怜惜:对于出宫,她已经惦记了太多年,这个决定不会因任何人改变。
听了初夏的话,云瑶忍不住轻笑出声:“好初夏,我以后会尽量避开,不与他起正面冲突。”
却听初夏冷笑一声:“别介,您可千万别介,您可是铜皮铁骨,身体结实着呢。”
不知为何,王妃对她态度越好,她就越是想要刺王妃几句。
像她这样的状态,是真的不适合在权势勋贵家做事了。
初夏心中唏嘘却不觉后悔,王妃是她见过最坚强美好的女子。
若不是家中的娘亲弟弟还在等她回去,她还真想留下陪云瑶一路走过去。
发现了初夏的心不在焉,云瑶握住初夏的手:“初夏,我放你提前离开可好。”
她听人说了,南越的出宫规矩,对年龄卡的不是很严。
只要到了二十五岁,便可停下手中活计,集中在内务府写着等着一同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