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厉王便分析车夫回府上取钱。
而他自己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坐在原地。
掌柜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将装头面的匣子交给厉王,
厉王也不迟疑,直接将匣子塞进袖笼子中。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买首饰给云瑶的事。
看到厉王紧张兮兮的模样,掌柜的露出了然的笑容,当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转身回了柜台。
若他家有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妾侍,他或许也会像这位客官一般,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偏心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正室才是他们名正言顺的妻,哪里是以色侍人的妾侍能比的。
盒子有些鼓囊,这让厉王的袖子看起来有些臃肿。
厉王依旧低头喝着掌柜送过来的茶,面上的表情无波无澜,竟像是已经将袍袖中的东西忘掉了一般。
就在这时,云汐意兴阑珊的从楼上下来:“这楼上都是些歪瓜裂枣,哪有半点好东西。”
说罢,云汐三两步跑到厉王身边,伸手便去拉对方的袍袖:“我们走吧。”
厉王不着痕迹的避开云汐的手,不愿让她碰到自己的袖子,同时低声安抚道:“莫得抱怨,我看那边还有不少水头好的镯子,你去挑一对吧。”
云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却被她快速遮掩过去。
只对着厉王笑盈盈的应了声好。
直到车夫将银票带回来,厉王才终于起身,将银票交给掌柜。
云汐脸上依旧笑盈盈的,趁掌柜不注意时拉着厉王低声问道:“妾是不是花了爷很多银子。”
云汐的声音虽然轻快,可心里却是恨毒了云瑶。
她买的这一些东西统共不过两千两,刚好比云瑶少了一个零。
云汐的话令厉王感到一抹心虚,只得轻轻应了一声,随后便率先上了马车。
这一路,碍着袖笼中的首饰盒子,厉王没将云汐往怀里揽。
而云汐也没去闹他,只趴在车窗上一脸新奇的向外看:“爷,京都可真繁华啊!”
厉王轻轻的嗯了声,对云汐的懂事又增加了几分怜惜。
两人就这么一路回了厉王府。
原以为府中也应该是一片静好,哪想到厉王刚一进府,便被郑海河拦住去路。
只见郑海河扑通一声跪在厉王面前,随后便用手疯狂抽打自己的脸:“王爷,都是奴才不好,奴才无用,居然让家中老婆子闹到王妃面前。
如今只要王妃能够消气,就算是将我一家活活打死,我也认了。
当不了去地下陪我那个短命的大儿子,一家人也算是齐齐整整...”
郑海河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带上了哭腔。
听郑海河提起的这个大儿子,厉王抿起嘴,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你且将事情细细说来,本王自会给你做主。”
这郑海河一家人在厉王府如此嚣张,也是有原因的。
想当年,厉王曾带着郑海河的大儿子郑大安上战场。
谁想着在一场战役中,南越战败,郑大安应是带着伤将厉王那个护送到安全地方。
之后厉王虽然得救,可那郑大安却是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