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妘念正在陪着姬夫人用早膳,玄天就带着姬子陌过来了。
神清气爽的姬公子手持玉骨扇,腰间佩戴着一个陈旧的荷包。“二公主,在下过来寄人篱下了,还劳烦公主给安排个居所。”
妘念朝他身后看了看。
姬子陌打量着妘念的反应,“二公主不必疑惑,在下孑然一身,自己身上的东西已经是全部家当了。”
后面站着的玄天用古怪的眼神瞄了一眼姬子陌,眼神分明在说,“姬公子,您可是富甲天下的姬家公子,全部家当就一把扇子!逗谁呢?”
姬夫人没好气儿地轻嗤,“你小子,怎么能空手来!把你手上这把扇子给念儿吧,就当是咱们在这的伙食费!”
座位上的妘念已经了然了姬夫人的深意。姬子陌手中的折扇是姬家的象征,是可以号令整个天下的姬家的。姬夫人这是要早早地把掌家权交给自己。妘念尴尬地轻咳,“母亲,不,这礼物太重了些。扇子还是给子陌哥哥留着吧,否则姬家老太爷怕是要大闹娴王府找我算账了!”
妘念抬眼看看姬子陌,“子陌哥哥,不嫌弃的话,可以陪我一起用个早膳吧。”
姬子陌温润如玉的微笑,“求之不得。”
就这样,姬子陌住进了娴王府。妘念吩咐,姬公子住进来的事不准外传,如果有谁多嘴,那么,那个人以后都不用再开口说话了。
妘念指了指姬子陌身上的荷包,那是自己五岁那年送他的,扶额掩饰着尴尬,“子陌哥哥,这个太丑了。那时候我还小,手艺不精,你戴在身上不觉得丢人,可是我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我后来不是还送了很多嘛,你怎么不戴那些?”
姬子陌微微一笑,拿起荷包,“因为这个更有深意!”
云念抢过荷包收起来,让蕊儿找出一个玉白色绣着蓝色云纹的荷包,给姬子陌戴上。
二人各自收拾妥当后,开开心心地去姬家参加姬子桓的婚礼。姬子桓看见自己的媒人兼伯乐喜出望外,连敬了三大碗酒。姬家老家主看见未来的长孙媳妇,连连摇头,那嫌弃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二人只露了个脸,妘念就谎称自己有事离席了,姬子陌对老家主谎称自己有生意上的事就要远行西祁可能要几个月不在,然后偷偷躲在娴王府过着清闲自在的日子。
二人离开姬家老宅之前,悄悄潜进了新娘子的婚房。
风晚怡看见妘念的脸,正要发飙,一旁的姬子陌开口,“你现在已为人妇,切记,不可再嚣张跋扈。念儿在宫宴上的举动是在救你,否则,你以为你搅乱宫宴,当中顶撞陛下,你还能活到今日?当日丞相示意你继母阻止你,她看似是没来得及,实际上就是纵容你铸成大错。你以为你继母纵着你搅黄我和念儿的亲事是为了让你为我打抱不平?你错了,你没得逞,还被赐婚时,念儿看到了你继母谋算落空的咬牙切齿。这些年,她把你纵得这般无法无天,可是却对自己的女儿严加管教,风晚清成了第一才女,你却成了第一纨绔。你以为她是怜爱你没了生母,是真心的疼爱你?她这是捧杀!现在姬家大房和二房的少主已经定了,亲事也定了,你只要本本分分地安生过日子,凭着子桓对你的宠爱,你一定会过得很好。我也会一旁多帮衬你们。但是,你要尽量少跟丞相府来往,别再被你那继母和口蜜腹剑的姐姐给忽悠了!我言尽于此,你也不是小孩子,有些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晚上,妘念吩咐在后院花厅设宴欢迎姬公子,姬夫人为了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称自己累了就没参加二人的晚宴。
姬子陌趁着微醺开始自言自语,“我的念儿,是我五岁时,父亲带回家的,说是我的妻子,父亲说我要用命守护她。我一见到那个小孩子就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就算父亲不说,我也会以命相护的。可是老天实在是见不得我好。”,姬子陌拿起手边的玉骨扇,“老家主就为了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