岙钧要杀她?
为什么?!
怎么会?
她失神地爬起来,脑中全然是一团乱麻,向着冰镜的地方走去,这次她走了几步便走到了冰镜面前,只是那上面却再没有人影显现。
为什么……
她触摸着冰镜,喃喃道:“昆仑之深,有九尺玉镜,可映未来之事……”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是她写的故事啊!这是她编造的啊!世上怎么可能当真会有这样的玉镜?
方才映出来的,当真会是未来之事么?岙钧会杀她么?
为什么?!
怎么会?!
春深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编造的东西当真存在这件事对她的刺激更大,还是岙钧要杀她这件事刺激更大。
为什么?她哪个都想不通,她编的东西怎么可能成真?岙钧怎么可能杀她?
等等……编的东西成真……她编这个故事,本不就是希望能被司清选中造情劫境?
难道她掉到情劫境了?司清把她扔到了她自己编造的情劫境?
这怎么可能?
春深觉得自己要疯了。若她当真被司清丢到了情劫境,那也就是说,从幻心巨响开始,不,可能更早之前,她所经历的一切皆是幻象?
她几乎没有办法继续思考,努力回忆着她写的昆仑玉镜这个故事的情节,她记得女主角叫梓桑,是一个皇后,故事发生在皇宫里,并没有什么昆仑。而她叫春深,显然也并不叫梓桑,并没有变成故事的女主角……
这么说她应当是不在情劫境的……
那这面冰镜究竟是怎么回事?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春深觉得脑子快要炸开,眼前全是岙钧伸掌拍向她时的冷淡的脸。或许……或许只是精怪作祟,这冰镜根本不能映出什么未来之事,只是恰好她编故事编造了个那样的玉镜,震惊之下便以为故事成真了。
她安慰着自己,心中却始终无法安定。究竟是为什么……
凡间的皇后叫什么?会叫梓桑吗?
春深心神恍惚地走回了岙钧修炼的地方,失神地打量着他。他是幻象么?他会要杀她么?
一天后岙钧睁开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春深,露出一丝笑意,起身道:“四日。如何?”
他说了不出五日,定然不会超过五日。
他的语气中一股得意的味道,春深扯了扯唇角:“厉害。”
岙钧仔细看她,皱了皱眉,伸手搭上她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
“没有。”春深摇摇头,后退了一步,“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岙钧看她唇色发白,又变了件斗篷罩住她,心中不悦她方才的动作,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冷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把她裹成了个球,道:“什么事?”
他的怀里很暖和,春深这次也没再挣扎,她和一个幻象计较什么。她安静道:“幻心的事可否先放一放?待风头过去了再去天界可好?我想在凡间多待些日子。”
岙钧低头看她:“你喜欢凡间?”
“嗯。”
岙钧不甚在意道:“既然你喜欢,那便依你。幻心既是我的,何时取都无妨。”
几句话的功夫岙钧已抱着她下了山,春深望着银白色的山尖,道:“我想去南海。”
她窝在岙钧怀里,乖乖巧巧的,岙钧说话都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好。”
途经一个小镇时,春深犹豫再三,还是寻人问了问当今皇后的姓氏,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她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沉默着向南海行去。
这日天气很好,他们到南海的时候海岸边上到处都是捕鱼的渔民。春深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这一路走来岙钧已发现她心情似乎十分不佳,总是蔫蔫地垂着头,眸子里也没什么生气,像一只灰心丧气的猫。他故意逗她道:“千里迢迢跑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