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兵器清越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辛岁看着一脸苍白的崔寒冲到自己跟前,一时有些恍惚。
这声“师姐”,她很久没有听过了。
两年前烨子期到了霁崖山庄,而后她跟随烨子期离去,自那以后他再没叫过她师姐。中途他大病一场,她回来看他,他烧糊涂了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喊她“辛岁”,恨不得将她扒皮食骨的凶狠。
韩落去追那人,崔寒满身冷汗地过来把辛岁抱起,埋在她颈侧深深吸了口气。
“没事了,我来了。”崔寒轻抚辛岁光洁的脸,深深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没事了。”
他的声音颤抖,不像是安慰她,更像是在安慰自己。辛岁听着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心中一阵酸疼,张了张口:“没事了,阿寒。”
她还发不出声音,他却听懂了。崔寒深深看她,眼里的深情连漫天的星子也要溺毙其中。
辛岁看着他眼中自己的脸,闭了闭眼。
她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爱她胜过性命,可她只觉得悲凉。
天上的月亮灰蒙蒙得仿佛蒙了层雾,这武林太平了许久,怕是马上便要变天了。
辛岁一大早便被嚎哭声吵醒,崔寒坐在她床前,也不知看了她多久,温柔地捂住她的耳朵:“无事,再睡一会儿。”
习武之人耳力灵敏,辛岁听清是顾青舞在喊她:“师伯!你告诉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遇到坏人……你求求师父,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我爹可以帮你做武林盟主啊师父!师父!”
辛岁叹了口气:“她毕竟是顾家千金,心眼也不坏,只是以为我要害你。你把她送回去,怎么向顾家交代?”
崔寒轻轻摩挲她温润的耳垂:“伤害同门,不可原谅。她以为你要害我……”他凑近了一点,看着她红润的唇瓣,“你会害我么?”
辛岁迅速偏过头,推开崔寒起身道:“昨夜那人抓到了么?”
崔寒沉默了一会儿:“那人武功高强,韩落武功已是一流,却连那人衣角都未碰到。死的人是武学世家张家的人,一行人想来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包括家主在内无一幸免。”
“张家精于剑,而那人使的是张家剑法,手段与盟主之死有些相像。江湖上有人推测,此事与魔教有关。”崔寒看着辛岁,“还有传言,说烨子期想要夺得盟主之位,提前在为自己清扫障碍。”
辛岁脸色不变,崔寒接着道:“我让韩落护送顾青舞回去,后天武林大会便要开始了。”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崔寒身上,崔寒偏头看了辛岁一眼,想起他抱着她时她身上淡淡的奶香,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香香软软让他总觉得她永远是自己的小姑娘。他的小姑娘,无论想要什么,他都只能双手奉上。
他的侧脸融化在光里:“如果你要动手的话,要尽快了,师姐。”
顾家也有人要来武林大会插一脚热闹,韩落把顾青舞带过去便可,却迟迟未归。武林大会前一晚,崔寒正拿了被褥往地上铺,辛岁在床上摆好了棋叫他:“许久未和你下棋了。棋桌为界,下完了各自睡下便是。”
辛岁执白子隔着烛火看他,两人都想起了幼时也是这样对局,辛岁总输,便总不肯睡觉,最后每每都是崔寒故意放水,她的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这才昏昏沉沉心满意足地睡了。
一盘棋下了不知多久,只听见棋子落下时“啪嗒”的轻响。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沙沙地轻敲着窗,一片安详静谧,仿佛他们从未争吵分离,时光静静流淌悄无声息。烛火幽微,辛岁得以不着痕迹地细细在心底描绘崔寒的眉眼。他的皮肤很白,睫毛卷翘浓密,薄唇微抿,下棋时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乖巧的不得了的邻家弟弟,小白兔似的柔软无害。
崔寒抬眼,两人的目光交汇,辛岁蓦然越过棋桌,勾过崔寒的颈,倾身便吻了下去。崔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