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了我。”
“你也骗了我。”
阁内迅速涌入一大批训练有素的护卫,团团将封英和他的手下包围。又茹朝我走过来:“阁外的叛党已尽数剿灭。”
封英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没有说话。封英的脸渐渐褪去血色,露出了然的微笑:“怪不得……怪不得。你一早便知道我是骗你的,所以上次我刺杀时突然出现的护卫也是你安排的?那你何必放我走?可怜我么?昨夜……昨夜你见我也是为了套出我的计划?!为什么不在昨夜就杀了我?”他的微笑碎裂开,“为什么?!”
我的心微微作痛。他说的没错,昨夜我是想要抓住他的。不是没有内疚,听着他这些年的痛苦挣扎,那一瞬间的犹豫是我最后的不忍。
我走到主人面前,深深地伏地行礼。有时候我也想问自己为什么。或许保护他的使命已经融于我的血液,烙进我的骨肉,任何事物都不能分离,即便他强大得不需要也不在乎我的保护。
“橙乐自作主张,未能及时禀明主人,请主人责罚。”
“责罚?”他冷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如今这么有本事,我哪里敢责罚你?”
我抬头看他,他别过身:
“他没有骗你。你的父母确实被我父亲所杀。每次我看到你都觉得讽刺,明明应当视我如仇敌,却总是卑微地喊着主人。你听清楚,”他字字清晰,“我从来不需要你的保护。现在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是这样么……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听到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的巨鸣。眼前飞速掠过他亲自给我腕上刺下一朵银莲的画面,他立在伞下递给我一条丝帕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他恶狠狠把我甩出去的画面。他的嘴唇一翕一合:“你不过一条狗罢了,滚!”这些景象如镜子般破碎,把我的心扎得鲜血淋漓。我的身份,我的使命,我的忠心我的算计我的喜怒哀乐都不过是笑话一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封英疯狂地爆发出一阵大笑。笑什么呢?笑我吗?我困惑地看向他。他说我是成寂最重要的人……他明明也这么傻。不过有一句话封英倒是说对了,我们是一样的。从始至终,被抛弃,被欺骗,被踩在脚底。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前的人背对着我,如此靠近又如此遥远。
我杀不了他。我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可怕的问题。身后有人说着什么唐应,可这已与我无关。我推开门,看到第一抹晨曦出现,细小的尘埃浮动,缓缓落向地面。
“你以为你赢了?”封英,不,唐应微笑起来,“唐应也是我,亲爱的哥哥。这些时日我助你练功,你猜猜你的功力降了几成?”
“噗……”成寂终于支撑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又茹焦急地想要上前搀扶,被他摆摆手挥退:“去,派人保护她。”
封英笑得张狂:“哈哈哈,多么感人啊!可惜你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成寂,被反噬的滋味如何?”
成寂看着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良久淡淡道:“你一直恨父亲没有把魔教交给你,恨他甚至不让你姓成。可你从来不知道,他让你随你的母亲姓封,只是希望你远离魔教纷争。”
魔教埋藏了太多的血腥罪恶。父亲临终前喃喃念着封英母亲的名字,这样说。谁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他不愿深想。
成寂转过身去,咽下喉头的甜腥。封英……唐应啊,他一直都知道。封英假借唐应的身份,假意助他修炼,实则是为了以邪法吸取他的功力。封英自以为瞒天过海,他以为反噬是他带来的。可是他不知道,反噬一直存在。每突破一重,他的功力越强,他遭受的反噬就越剧烈。
“你想要魔教,好,我给你。”临走时成寂这样说。父亲想要他远离魔教又怎样?如今已由不得任何人。
“教主!”又茹一脸担忧地追上来。
成寂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