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摔大公子脸上。
那昏迷不醒,那不知还能不能醒的人,枯槁的脸被砸的一抽。
百里雪半截身子护上去,头猛然扭过来,“你想干什么?”
她那张柔弱,哭肿的脸上,何曾再有半点悲伤?
林青青笑出声,“怎么不装了?不是不怪我吗?你儿子这样不是都是他自己想不开吗?”
百里雪怒目而视,那一双眼,活像淬了毒的刀。
大公子猛地坐了起来。
他们母子俩一模一样的阴冷眼神。
一目十行的将那些宣纸上的字看完,大公子推开还在护犊子的百里雪。
“是我干的。我先给秦念微灌了药,然后点的碳,把她熏死了。”
“怎么了?”
“下贱,让我难堪,让我无法面对世人的一个毒妇,杀不得吗?”
“是你!”
“是你不杀她,是你让她羞辱我,是你,我才出此下策!”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要跟她一起死——”
“我是要跟她一起死的……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好苦——我为什么没死。”
林青青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他,“那次给秦念微下毒的也是你。”
“都是我,”大公子哭泣。
“你敢让人看看你什么表情吗?”
悲戚难鸣,伤心欲绝的腔调下,是大公子一脸的癫狂,邪笑,两只眉挑着,摇头晃脑,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
他站床几上,瘦弱的身子骨裹在长衣里,活像个唱戏的。
他就是唱戏的。
他演到现在了,他亦真亦假。
林青青被冻的发红脸蛋儿上露出疑惑,“秦念微犯错在先,她死了就死了,你为什么装死?”
“想套我话?”大公子一张一合的说口型,声音小到极致,他一从床几上下来,赤着脚,披头发散,还有宽大的长衣,都让他看起来极高。
他还以为林青青会退开起码一步。
但她垂手站在那儿,对他的忽然逼近,连眼神都没闪动。
“我很欣赏你,”大公子的声音小极了,“可惜,你是我弟弟的女人。”
“把秦念微的尸体拿去给仵作开膛扒肚,你真狠呀,”他的眼神炽热,道,“但那又怎么样?她有错在先,死也活该。反倒是你,不谢谢我?”
“哈哈,”见林青青无动于衷,他发笑,笑的两肩颤颤,道,“你能把我怎么着?你明白的,放到任何一家,秦念微都得死,我只是忍受不了这份儿屈辱了,亲手送她一程,我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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