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门将将一年,怎的称呼突然从尚书夫人变成南大小姐,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啊!两人莫不是闹了什么别扭?正待仔细询问一番,那南大小姐又接着说道:“蛮夷边疆作乱,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边境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我爹即为今上亲封的震南大将军,率兵亲征逼退蛮夷保家卫国是他的职责所在,我大兄二兄亦是如此,这些是他们应做的本分,热血男儿征战沙场,奋勇杀敌,这是他们的荣耀,更是他们所应当承担的使命。若因此便肆意索要这,索要那,那和蛮夷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一个明抢,一个暗要罢了,若是李婆子执意不收这银子,那这草药我便也不要了,司棋去小厨房找司画,将草药还给李婆子,至于那文房四宝是我对您幺子的心意,若是当真不要,便让您幺子前来同我说。‘’南沐笙说完话,又捂着帕子咳嗽了几声,帕子上似乎还见了红,那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从胸腔里发出来,让人忍不住跟着泛疼。
“南大小姐莫激动,激动对身子不好,哎,罢了罢了,是老婆子说错了话,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老婆子一般计较。这银子和文房四宝老婆子我收下便是了,小姐可莫恼,身子要紧,身子要紧,旁的事都好说,都好说哈。”李婆子看南沐笙那阵咳嗽,便知道刚才司琴那欲言又止的意思,这怕是不单单是老毛病了,怕是还有些其他的事。
还不待李大婆子再说些什么,南沐笙又突然说道“嗯,劳李婆子费心了,都是些老毛病了,不打紧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倒是这草药,往后也不必送来了,怕是也用不上了。”
室内一时无话,南沐笙静静的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左手执起茶壶,到了一杯茶给自己,轻轻的吹了吹,小畷了一口。
“南大小姐,可是有何心事?您别憋在心里,您说出来,老婆子我虽不中用,但是老话有云,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没准还能给您出个主意呢?您说是不?”
“李婆子有心了,我没事,很好,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您也早些回去,过两日我精神头好些了再邀您去将军府,咱们再聊聊可好?”
“哎,好,那老婆子不打扰南大小姐了,您也早些休息,注意点身子,天凉,您记得早点服药”
“好,今日我身子有些不适,便不远送了,司琴送李婆子出去”
李婆子随司琴踏出房门的瞬间回头,不知道为什么,今儿见到南大小姐后,心头突突的跳,似乎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又看了眼走向屏风后面的那抹纤细的人影,今儿南大小姐着一袭藕荷色襦裙,外披着褚色凤裘,厚重的白色毛绒更衬得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雪肤乌发,桃花眼,樱口鼻,手上拢着一个暖手炉,越发显得她瘦削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明明是邺京人人皆知的南大将军嫡女,掌上明珠,平日一袭红装烈烈如火,手执朱红烈焰长鞭,纵马奔驰于邺京大街小巷,明媚开朗如天边骄阳,虽到了冬日便只能卧于床榻,但也是朝霞明媚,灿烂夺目的娇娇可人。
往年冬日去大将军府看望时,总是要询问些家长里短以及风俗民情,絮絮叨叨的也要一两个时辰,可如今再看已嫁为人妇的南大小姐,整个人病恹恹的不说,身上的那股子明媚阳光之气也没了,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又像是已经枯萎的花朵,命不久矣,明明还是那个人,却又好像不再是那个人了。虽不知南大小姐和裴尚书发生了何事,但是看着这样的南大小姐,李婆子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疼。
“李婆子,今日对不住了,小姐身子近来不大好,改日身子好些了再去济世堂邀您去府上坐坐,您这边请”司琴走了几步回头,发现李婆子没跟上,还站在门边定定的看着小姐,忙喊出了声。
“哎,好,好,这就走!”李婆子忙不迭的回应,怀揣着满腹心事,快步跟着司琴出了尚书府。将李婆子送出了尚书府,待看到李婆子已经走远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