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段其恩,段老爷子才乐呵呵地跟薛紫云聊起天:“你的想法很对,有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明明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我那孙子是习惯了用自己的思维来想问题,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还好你明白事理,没有跟着他胡来,否则连家这个客户你可能就没啦!”
薛紫云微笑着回答:“段总能给我提意见我已经很开心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的步调比较慢,所以追不上他的想法而已。”
听到她这么说,段老爷子才满意地连连点头。
作为爷爷,段老爷子是相当护短的,他当然不希望别人去说孙子的不是,即便是孙子做了不靠谱的事,在他心里,孙子肯定是无心之失,别人也应该要体谅,如果对方要责怪孙子,那肯定就是对方心胸狭窄。
还好他总算没看错薛紫云这个人,与人相处的远近距离把握得也很好,只是后来孙子都主动提出帮忙了,她却执意拒绝,这就有些没有眼力了。
他端起杯子恰意地喝了口茶,然后便状似无意地问道:“刚才我孙子说要买你的药送人,你怎么就拒绝了呢?要知道有他做担保,别人肯定会卖他面子的。”
薛紫云暗自撇了撇嘴,心道,你们想买来送人是你们的事,可把这目的告诉我了就是另一回事,到时别人只知道药是从你段家出来的,而我又担着你们一份人情,那我是解释还是不解释?就像桐九教她的,等她的药卖出名堂,肯定会有人想打她的主意,若是她在这个关键时刻欠下人情债,将来就得沦为别人家的筹码。
但她在段老爷子面前自然不能说实话的,所以她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如果段总真拿我的药送人,到时候恐怕又要被说闲话了。万一大家作出无端猜疑,到时段总解释不对,不解释也不对,反而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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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倒是有道理,无端端送人这样的药,别人要么会以为是他孙子用过觉得好,所以才会送人,要么是觉得他们都需要,所以才特意送这样的药。两种情况,无论哪种都是会引人不快的。
想明白这通,段老爷子便向薛紫云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更是对她连续两次拒绝孙子的事也宽容了不少:“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啊,看我那孙子,堂堂一个上市企业的总裁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实在不像话。”
薛紫云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再接这个话。这个称赞或许只是因为她没有给段其恩惹麻烦,其实并没有多欣赏她的意思,但无论如何,总算是没有因此得罪段家这老爷子。
因为要吃午饭,薛紫云整个上午也只能陪着段老爷子闲聊。陈管家倒是尽职尽责地想要招待好她,但他越是这样,薛紫云就觉得压力越大,在询问了几次她的喜好无果后,陈管家也不再为难她了,拿定主意就按平时的午餐标准执行。
可能是难得有年轻人陪伴,段老爷子显得有些兴奋,拉着薛紫云不是去种花就是去参观自己的收藏,没事了还教他下下棋。他也不管薛紫云喜不喜欢乐不乐意,反正他怎么开心就怎么来。而薛紫云肯定是不敢说不的,只能在心里叹了无数口气然后接着强装笑颜陪着老爷子玩耍。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午餐,薛紫云这次也不管失不失礼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只想着赶紧吃完赶紧走。
整顿午饭薛紫云都吃得特别专心,虽然她做不到完全不发出声响,但好歹也没砸吧嘴,顶多就是勺子偶尔碰到碗,筷子偶尔碰到碟子罢了。而段老爷子和段其恩却一如早上那般动作优雅仪态万分,哪怕在薛紫云发生声响时也没有投去任何异样眼光,就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段其恩心不在焉地工作了一上午,本来想在午饭时好好跟薛紫云聊聊的,但见她吃得如此威猛,又担心找她说话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嫌弃她礼仪不佳,于是便忍住了。
吃完饭,薛紫云便开始思考着什么时候离开了,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