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悠悠转醒,下意识想抬手摸了摸依旧疼痛的脖颈,但指令刚从大脑发出,还没传到手上他便看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铁链绑住,嘴巴也感觉到了被什么东西栓住,他心中一愣,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他在实行薛明欣的暗杀计划,计划本来已经完成,可在回家的路上他却被那只本应该死掉黑猫给拦下了,而且还被它伤得不轻,后来更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所以他是被抓了回来?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这里光线不足,但铁栏和绑人的铁链还是看得清楚的,这地方,似乎是个牢房。他试着抬了抬手,可手上的镣铐太重,他用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抬至水平的程度。接着他又抬了抬脚,但脚上的镣铐比手上的更重,他最多也就抬到了离地20公分的位置就没办法动了。
有这么重的镣铐锁住他,他恐怕是想逃也逃不掉了。不过镣铐虽重,但连着镣铐的锁链很长,他可以随意在这个监牢里的任何位置走动,想要睡觉吃饭上厕所都没有影响。
这样的设计还真是“体贴”啊,少年心中冷冷一笑,阴霾也漫上了他的眼睛。
接着他又试着张了张了嘴,发现嘴巴上的东西完全不妨碍嘴巴的张合,也不影响吃东西,只是不能猛地咬合,牙齿往同一个方向用力也不能过久,否则器械就会定住。显然,这个东西是防止人咬舌自尽的,无论是猛力还是缓力,带着这个东西他就没办法咬掉舌头。
哼,手段还挺多,不仅限制了他手脚的自由,连他自杀这条路都封死了,竟是要把他一直关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这样动了几下,伤重未愈的少年已经感觉到累了,他喘着气拖着沉重的镣铐走到床边坐下,下意识要摸摸伤处,但因为手镣太重根本无法抬起手臂,最后只能不甘地作罢。
他脖颈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但似乎已经比刚受伤的时候要轻了许多,可见那些人有好好帮他疗伤包扎。不过奇怪的是,他好像没有感觉到缝针后的刺痛感,难道他们根本没帮他缝针,只是在伤口涂了麻药,让他产生伤口已经变好的错觉?
地牢里没有镜子,他又摸不着脖子上的伤口,现在根本无法知道自己的伤势,想要解开心中的谜题,恐怕只能等到抓他的人出现了。
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有挫败的感觉。以前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的,就算是老大说了不容易完成的任务他都能完美地做好,哪怕偶有失败,但从来没被敌人看到过真容,更没试过落入敌手。然而这次他不仅受了重伤,还第一次被敌人抓住,而抓到他的更是那只他以为已经死掉的黑猫,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如果当时他没在路上耗那么久的话,早就回到家了,哪里还会被他们偷袭到。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这次是他大意,马失前蹄,现在甚至连自杀保密都做不到,但正因为这样,他更要坚强起来,至少不能被他们问出半点有关老大的消息。
如今主动权都掌握在敌人的手中,他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每天都保持着最饱满的精神来应对那些人才行。
少年躺在床上斜眼观察着整个地牢,刚醒来的时候他的视线没有完全适应,只能看到铁栏杆和铁链,现在醒来一阵子了,视线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倒是能逐渐看清楚整个地牢的样子。
牢房的一端是他此刻正在躺着的石床,这东西如果放在大东北,那就会有一个专门形容它的名词——炕。炕上没有床褥没有凉席,只有一个用麦秆扎成的枕头和一床薄薄的毛毯,人睡在上面实在搁得慌,睡久了必定会腰酸背痛脖子落枕。他现在还是个脖子有伤的病患,睡这样的床和枕头,简直就是被虐待。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阶下囚,自然不能有太高要求。
床边的墙上镶着两副铁链,铁链末端的镣铐此时已经扣在他的手脚上。当他睡在床上时,铁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