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一早,薛紫云已经波不急待要去老人家问清楚了。
但她也知道不能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跑去质问,所以她聪明地带着两大袋早餐带到租屋,美其名曰照顾刚下山的长老。
租屋那七个人倒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模样,只以为寨子里专门有一个长老下山陪在他们身边,让他们的安全更有保障。他们自知安全都掌握在别人手上,所以也有意要讨好老人家,这就让一群没有事先商量过的人打出了相当不错的配合。
只见其中一个人说:“哇,家主之前可从来没有拿过早餐给我们吃,这次真的托了长老的福呢。”
另一个人马上接口道:“就是啊,之前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早餐,每天都是凑合着吃的,长老来了就是好啊,我们也有口福了。”
又一个人说:“长老得一直留在这里才好呢,这样我们肯定能多蹭些福气。”
老人笑呵呵地听着族人小辈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讨好着他,心情也越来越愉悦了。
他以前一直住在寨子里,面对的不是跟他同一辈的老家伙就是些没父母管的孩子,剩下的就是年纪轻轻已经当了家主的薛紫云。跟老家伙们相处,大家同辈分,根本没有谁比谁高贵,谁比谁地位高的说法。而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们,本来就是依仗他们生活的小鬼,看他们的脸色做人在他眼中也是理所应当,完全不会让人愉快。
至于薛紫云嘛,辈分比他们小,本来就应该对他们敬重,可她又是家主,掌握了生杀大权,以至于他们也得对她有足够的尊重,两厢抵消,却让他在薛紫云面前不知如何自处。要端起长辈样,可人家地位比他高,权力又比他大,端着谱反而贻笑大方,但让他奴颜婢膝地给一个小辈伏低做小,他一把年纪地肯定也做不出来,最后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不近不远地处着。
薛紫云也顺着他们的话说道:“长老为了我们的事下山,我们自然不能怠慢。这些都是这边的特色小吃,我特意买来给长老尝尝鲜。”
老人笑得更加恰意,对这些族人小辈的恭维和伺候也享受得很。被照顾着吃了一顿舒适的早餐,老人家的心情便越加地放松。
薛紫云眼看长老心情不错,趁着那七个人都争抢着去收拾洗碗的时候,冷不丁地突然就意味不明地说:“昨天长老隐瞒没说完的事,今天趁着心情不错,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呢?”
老人原本还笑得挺得意的表情顿时一愣,诧异地转过头去看着薛紫云,半响后才装出一副镇静自若的模样回答:“能说的我昨天都说了,家主怎么觉得我有所隐瞒?”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薛紫云跟桐九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多多少少也学到了她的一些小表情,此时她正一副吊儿郎当的贱兮兮模样,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一般说道:“前任家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在一次**中用血蛊杀了三十多人?我自问年纪轻,对血蛊的控制肯定不如上任家主好,可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无法想象在什么情况下会如此失控,导致那么多人死亡。除非,是我自己想杀人吧!”
听到最后那句话,老人的目光快速地闪了闪,似乎还有那么点心虚的模样。但他毕竟是一个活了多年的人精,心绪虽然有一瞬间的混乱,但很快便调整过来,看向薛紫云时已经还是毫无异样:“这恐怕是你多想了。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机,一群平时很听话的人都像要杀了家主似的,一个个吵着下山,家主也是为了自保啊。”
“既是自保,那就表明当时是族人要先对家主不利,杀人也算是情有可原,为什么长老昨天没有如实相告,过程也是一语带过呢?我记得长老昨天只说了家主一个关系极好的朋友先闹事,可没说过其他族人对家主也有杀心行啊。”薛紫云抓住话中漏洞过就质问了起来。
老人被噎得不知如何反驳,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念头,许久后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