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九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对于这个寒天阵,竟然是所有猜测都走不通?
钟离珀见她一筹莫展的样子,不由得疑惑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的吗?”
桐九摇了摇头:“能通过一个高级的阵法创出这么一个新阵的,全天下我知道的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但这个人哪怕当年没死,现在也已经作古多年了,绝不可能重新出现。”
钟离珀猜测:“或许他把奇门遁甲之术传承下来了呢?”
桐九苦笑着回道:“要是他当年还能搞什么传承,你觉得他是会选择报仇还是搞什么传承?他自己都放下的事,又怎么可能到了今天才让后人代劳呢?”
钟离珀这才反应过来。确实,如果他那时候还有精力把毕生所学传承给后代的话,那他肯定会优先选择报仇,而不是把这个重责交给不知哪一世的后代。
桐九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再问:“这个阵法,在案发地点好布置吗?还是说有其他更好布置阵法的地方?”
钟离珀随即翻开了当时案发地点的平面图,然后把图纸放在桐九面前,缓缓地解释说:“不太好布置,主要是那里人太多了,要避开其他人设阵,不是件容易的事。而要把阵法设在一个小范围内,那就要在阵法对应位置放上适合的东西。八个方位都放上对应的东西,还要不显得突兀和奇怪,不会一眼就觉得有问题的,自然不容易。”
非得在一个极难布阵的地方布出一个诡异阵法,对方必然是有所图的,这也是当初桐九认为对方是有意把事情嫁祸给她的原因之一。她怀疑是聂家人所为,是因为这阵法就不是普通人能用出来的,可聂家人要害她,这又是她想不明的点。
本以为解开这个阵就能得到答案,没想到却增加了她心中的疑惑。
钟离珀继续说:“我估计,如果要这个地方在设完阵之后还不显奇怪,那就必定是利用了本来就在那地方的东西。我看东边的石柱,东南边的花坛,西南边的装饰就挺符合这个阵法的,而你给我的图中就是缺了东北、西北和西面三个方位,也就是巽、兑、离位的物件,这三件东西是破阵的关键,所以那人肯定会选择一些可移动的东西来布阵,这样完事之后直接把东西拿走,既可以解阵,又不会留下嫌疑。”
桐九眼睛一眯,心里更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突。这阵法居然还利用了那地方本来就有的东西?那事情恐怕真没那么简单了,布阵的人应该是确定了在哪里动手,然后才因地制宜地选择了这么一个阵法。这种自信和做事风格,还真是越看越像聂兰风啊!
难道聂家的阵法中真有一种可以保人千年不死的?当年聂老头烧书可是烧得异常果断呢,她还感叹了一句聂老头有魄力,可现在想想,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聂老头也是千方百计让她把一些基础类的书籍抢出来的,烧的那些都是集祖宗多年心血研究出来的高级阵法,跟基础相比,那些才应该是真正的智慧结晶,可他烧的就偏偏是那些最应该留的。如果聂老头真能确保聂兰风不死,那聂家的典籍还真有冒险一烧的价值啊,毕竟聂兰风脑袋里的,可是比一整个藏书阁更有价值的东西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有可能,桐九终于忍不住略带兴奋地问道:“小琥珀,有没有一种阵法是可以保人千年不死的?”
钟离珀楞了楞,不解地问:“什么意思?你是有具体的怀疑对象了吗?”
桐九抿唇轻轻一笑:“是的,不过这个怀疑暂时还不太现实,除非你能解释我刚才的疑问。”
以钟离珀的高智商,话里藏了什么意思也是一听就明白的,他有一些诧异:“你是怀疑当年的聂家还有人没死,而这个人就是杀死魏谦的凶手?可你不是说,那些人是要嫁祸你的吗?按道理说,你对聂家是有恩的,他们干嘛要恩将仇报啊?”
桐九耸着肩:“这个我还暂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