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早已物是人非。
此时此刻,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谭小梅,自己也算脱胎换骨重生为人,她却来说要回到以前——怎么可能!
孟二福撇开视线,沉声:“小梅,往事不可追忆,任何人都回不了从前,也改变不了从前。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谭小梅哭泣:“二福,早在那个雪夜我已经后悔了,你该是知道的。”
孟二福摇头:“我不知道。小梅,你已经嫁人了,嫁为他人做妻子,你跟我之间顶多只是曾经朋友的关系,不能再多了。我现在的生活非常平静充实,还请你不要再来打扰。”
“别!”谭小梅见他起身作势要走,急忙忙哀求:“你别走!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孟二福皱眉低声:“小梅,电视台里头还有节目要排练,我不能离开太久。以后有机会见面我们再叙旧,我得先回去了。”
语罢,他匆匆起身快步往柜台走去,放下一张五块钱,丢下一句:“不用找了”,然后大跨步奔出茶馆。
“二福!二福!”谭小梅捞起皮包,踩着高跟塑料鞋狼狈追出来。
他假装没看到,走得非常快。
“二福!二福!”谭小梅一边哭,一边追在后方:“你等等我!你听我跟你解释!你听我解释呀!”
孟二福微窘,只好停下脚步。
谭小梅喘气吁吁追上来,哀求:“二福,你听我说说话……好不?你别这么无情,好不好?”
“唉!”孟二福暗自烦躁不已,低声:“小梅,你这又是何必呢?我都已经说了,我没空听你说话,也不想听你说太多。以前的事莫要再提了。你已经嫁人,我也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彼此的交汇不可能有太多。”
谭小梅委屈巴巴掉泪水,哽咽:“二福,你别这样子无情……我只是想有一个朋友说说话,让我倾诉一下,排解心中的烦闷。”
孟二福的眉头再次皱起,低声:“不行了,我们之间现在顶多只能叙叙旧。跟你聊天排解烦闷的人只能是你的好朋友或亲人,不该是我这样曾经暧昧不明的普通朋友。我怕你被人家误会,我也不想被误会。”
谭小梅抽泣解释:“我在省城这边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我根本找不到人说话聊天。二福,我不怕被误会,我只是找你说说话而已。”
“都说了——不适合!”孟二福沉声:“你在这边没亲人和朋友,那你便回惠城去找。那边有你的娘家,有你的亲人和朋友,你可以在那边随时找到关心你的人。你可以找任何人,但你千万不能找我。”
谭小梅摇头:“我暂时回不了省城……在这边,除了你一个人,我再也不敢相信其他人了。”
“你又说错话了。”孟二福尴尬撇开脸,退后一步:“小梅,你不必相信我,我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电视台那边的节目非常多,我不能走开太久。我先回去了。”
语罢,他转身再次离去。
谭小梅眸光微闪,追了上前。
“二福!我——我可不可以给你打电话?我就想关心你,有空跟你聊一聊。咱们都在他乡闯荡,都是不容易的漂泊人。偶尔遇到难事,我找你商量商量,好不好?”
“……好。”孟二福见她又追上来,不知道是心软了,还是急着摆脱她,“行,再说吧。”
谭小梅终于露出笑容,开心笑了。
“谢谢!那我回头来找你。等你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孟二福皱起眉头,道:“我每天都非常忙,极少有空。而且,电视台是拒绝外人拜访的,即便是宿舍区那边也一样。除非有非常紧急的事,不然你不好跑来跑去。”
“我不怕跑。”谭小梅笑眯眯看着他,道:“我最爱折腾,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二福听不下去了,丢下一句“以后再说”,随后匆匆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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