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李大锤惊喜瞪眼,激动笑道:“你们竟还是山尾村人啊?太好了太好了!”
他侧身捶了皮座子一下,苦笑解释:“俺正打算去山尾村找谭小风……就是小梅的哥哥。家里出事了,得麻利去找他。事情有些急,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驴车,只好骑自行车赶过去。谁知车胎不知被啥混账玩意给扎破了,前后附近也没个着落的村子,只好推着走。”
“谭小风?”袁博挑了挑眉,问:“就是那个跟袁土嘎合作租煤矿的谭小风吧?”
“对对!”李大锤点点头,扯了一个尴尬笑容:“他……就是你救的……俺爱人姨父姨妈的大儿子。他叫谭小风,还有一个妹妹叫谭小梅。”
袁博和肖颖对视一眼,暗自惊讶竟这般巧合!
富贵煤矿是山上最先动手挖煤的人家,也是目前为止最高调最闹腾的煤矿。
四人合股租下煤山,听说都是互为亲戚,可惜亲戚却常常闹掰,争着做大老板要话语权和管煤矿的大权。煤没挖多少,钱也还没赚多少,一个个嘚瑟又嚣张,先后已经闹了好几回矛盾了。
本来袁博没心思去搭理人家的事,奈何“富贵煤矿”实在太“美名在外”,即便没主动去打听,也听了足足一耳朵的闹腾事。
听多了,自然也知道谭小风是其中的一位老板,占股四分之一,是袁土嘎媳妇妹夫的妹夫。
无巧不成书,想不到谭小风竟是那个谭小梅的亲哥哥!
袁博曾和孟二福走得近,对他被“绝情抛弃”的苦逼经历颇为同情,心里对谭小梅一向没什么好印象。
此时听说两人竟是亲兄妹,又想起被逼得跳池塘的两位悲惨老人,内心对他们两兄妹更加不屑!
谭小梅在合作卖毛巾的时候出尔反尔,肖颖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
于是,肖颖十分适时转开话题,微笑问:“李哥,如花姐近来好吧?我许久没遇到她,也不知道她近况如何——家里都很好吧?”
李大锤苦笑连连,支吾低声:“实不相瞒,俺爱人最近……下岗了。”
啊?!!
肖颖吓了一跳,惊问:“怎么下岗了?她之前跟你在纸厂一起工作,是不是?纸厂破产了?”
李大锤叹气摇头,解释:“她忙着照顾姨父和姨妈,没法上班,请假太多……组长找了她谈话好几次,俺也劝过她。可两个老人轮流生病,儿媳妇和儿子都不管他们,小梅嫁得又忒远,根本顾不了娘家的爹妈。其他亲戚离得远,一个个都推脱说没空。阿花没法子,只好继续请假照料他们。后来厂长不肯批假,催她快回去上班,可阿花实在走不开。厂长很生气,直接下了通知让她必须下岗。她很难过,可又有啥办法,总不能看着两个老人病在床上没人照顾呀。”
肖颖皱眉赞道:“如花姐是一个很善良很厚道的人,令人佩服。只是,谭小梅她嫁在省城而已,离得不算特别远,父母亲都卧病在床了,她怎么还能不管不顾?”
省城再远,顶多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父母亲卧病在床却不搭理——实在匪夷所思!
倘若真的孝顺,天涯海角也不会远,更何况省城离这边只有两百公里左右,根本算不上山高路远来不了。
李大锤摇头叹气:“说是……说是怀孕了,身体不舒服。她寄了两次钱回来给老人买药看病,然后就……连回来一趟都没有。俺爱人不知道怎么了,对她很生气,都不让俺提她。俺猜可能她心里对小梅有怨气吧,她不肯说,俺也不好逼她说。”
肖颖蹙眉低声:“李哥,如花姐突然下岗,一个人又得忙碌照顾两个老人,身心压力肯定很大。你呀,还得多帮忙,尽量体谅她的不容易。”
李大锤苦笑解释:“能帮上,俺肯定帮的。实不相瞒,俺今天跑过来找谭小风,也是为了谭家老人的事。医生说姨父的腿得再做一次手术,不然恐怕以后再也走不了路。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