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孟二福看着她哭得痛不欲生的模样,听着她一声声的哀求,有些不明所以。
“小梅,你……你这是做什么?你的先生对你不好吗?你都已经结婚了,我们无法跟以前一样了。咱们……回不去了。”
谭小梅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不!我们回去!我们一起回到以前!我们还能在一起的,还能在一起!呜呜……!二福,我内心是喜欢你的,你是知道的啊!”
孟二福僵硬着身板,皱眉叹气。
“小梅,快松手吧。即便是一点点的喜欢,也是比不得你丈夫能给你的一切。这条路你既然选择了,就该好好地走下去,别再徘徊不定,更不能后悔,不然难受的只有你自己。”
语罢,他推开了她。
“你快走吧,别再来找我了。你已经结婚,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快回娘家吧。”
随后他推着自行车要往前——车后座却被她拉住了。
谭小梅哽咽:“二福,就真的……回不去了吗?真的回不去了?我可以不要你等,现在就回来……你也不愿意了吗?”
孟二福的背影有些僵硬,却坚定无比,带着淡淡的冷漠和无情。
“不愿意了,你放手吧。”
谭小梅泪如泉涌,手颤抖着缓慢松开,一只手指、两只手指、三只手指……最终全部僵硬松开。
车后座很快挪动,一点点远离她的手,一点点远离她。
孟二福大跨步往前,推开大门,将自行车牵了进去,转身将门关上,不带任何的迟疑或停顿。
巷子中的谭小梅伤心痛哭,歪倒在地上,哭声凄然悲痛。
孟二福站在院子中,听着那近在咫尺的哭声,忍不住抬头望向夜空。
一轮弯月挂在半空,冷清而幽静。
他轻轻叹气,踱步回了房间,摸索开了灯。
灯亮了,照得屋里亮堂堂一片。
他的书桌上还搁着白纸和钢笔,一旁的钢笔玻璃盒没盖上,瓶口黑色墨汁点点滴滴,墨迹早已干透。
外头仍隐约有哭声,在这个漆黑安静的夜里显得很突兀,也很刺耳。
孟二福皱眉叹气,干脆连房间的门一并关上,彻底隔开那道让他莫名难受的哭声。
接着,他走到角落里洗手,换了一件薄些的外套。
跟往常一样,他倒上一杯热水,扔几片茶叶,然后盖上杯盖,搁在书桌的角落处。
随后,他坐下拿起钢笔,跟往常一样开始奋笔疾书。
灯光下,男子的侧脸白皙而坚毅,微淡的轮廓带着岁月的暗沉,让他的眉眼多了一丝丝的成熟。
钢笔在白纸上刷刷写着,一个个整齐俊逸的字慢慢出现,汇成通顺的句子,组成优美的文章。
不知不觉,他沉溺在自己的思绪海洋中,四周发生的一切宛若与他彻底隔离,包括屋外小巷里的悲恸哭泣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