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阿南停下脚步,脸色顿时很难看。
“你们……是未婚夫妻?没结婚?”
“嗯。”肖颖歉意赔笑:“我们订婚好些年了,青梅竹马一起好几年。后来我家搬去南方济城,两家人失去了联系。博哥哥的父母亲都去世了,他一人在惠城等着我,直到我去惠城读‘信息学院’的时候才重遇。我们的婚约仍在,彼此相爱,就只差结婚了。”
候阿南听罢,心里顷刻矛盾至极。
他喜欢的女人并没有结婚,只是跟别人有婚约。
可让他更为难的是——他们并不是感情破裂,而是彼此相爱!
肖颖瞧着他脸色不怎么对劲儿,忍不住关切问:“南哥,你没事吧?”
“……没事。”候阿南低声:“那个……回吧。”
于是,两人往回走。
刚才还聊着话,此时的气氛却尴尬不已。
肖颖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南哥,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劝我。可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家的经济情况还算可以,所以我才能读书上学。实不相瞒,后天我就要回去上学了。我出来闯荡是希望能拥有自己的一份事业,帮父母减轻负担的同时,也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博哥哥没将我这个妻子照顾好,让我辛苦奔波。”
候阿南“哦哦”两声,陷入自己的为难中。
肖颖又笑道:“咱们虽然没深交,但你能这么关心,我和博哥哥都挺感谢你的。”
她这么说,候阿南直觉心口被飚了好几刀,暗自汩汩流血。
他开不了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到了宾馆门口后,匆匆说了一声“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后发动小轿车离开。
肖颖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拿着烧饼目送轿车离开,转而进了宾馆大门。
……
惠城,货车站。
袁博跳下车,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随后甩了甩,转身跑去洗了个冷水脸。
“大哥!”姚胖子喊:“货卸完了!咱还有单子吗?”
袁博看了一下天色,道:“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去城东接一批货上省城。拖了一天了,得尽快办。”
姚胖子累吁吁凑了过来,咕哝:“累瘪了……大哥,我好像又饿了。”
袁博也是累得很,痛快道:“山头还在前面吧?喊上他一块儿去吃拉面,然后回去睡。”
“哎!”姚胖子一听到吃的总算来了精神,跑去喊来山头。
山头手里捏着一根烟,眉头紧锁大跨步走来,脸上怒气腾腾,嘴里低低骂着。
姚胖子迎了上去,借着灯光忍不住问:“山头哥,咋了?一副要爆炸的样子?”
山头气呼呼继续往前,骂骂咧咧。
“那些个混账!看见俺们赚钱就眼红!谁不是拼死拼活赚钱?俺们难道是翘着二郎腿喝着酒吸着烟,钢镚儿就自个跳进口袋里头去?妈的!一群孙子!”
姚胖子一头雾水,迷糊问:“你骂谁呀?”
袁博正在擦车,撇过俊脸淡声:“咱有钱赚就好,你管别人怎么说干什么?”
这一阵子货车站的车都在修理中,除了两辆修好开始在接单,其他都还困在车棚里。
前些日子棉州北山出了事,好几天都没人出车,单子积压了不少。
谁知接下来又碰巧撞上疯秀才砸车,单子一下子堆积如山,一个个都催着要出货。
袁博的车从省城载着老薛和老陈回来后,几乎就没停过。
他和山头轮流开车,胖子和一群扛货的工人上货卸货,马不停蹄干得热火朝天。
其他开车的司机闲坐着无聊赶苍蝇,袁博却天天收钱赚得手软。
很快有些人看红了眼,开始酸里酸气挤兑说闲话。
袁博一直在车站混,了解他们是在嫉妒羡慕,每次都是装聋作哑,听到当没听到,看到当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