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摇头,说:
“三小姐会些武功,只是生性散漫不怎么使用,我记得原先也见过她用两把三刃镰,只是没想到功力如此深厚。”
何爷没见过连画袖中的三刃镰,一开始只当连画不会武功,如今听到属下解释,也了解了几分。
他刚送了半口气,就听见剑客补充说;
“只是,若是能兵器内力兼顾,只怕三小姐的武功远在大家预估之上,能做到这般天衣无缝,恐怕已经算是绝世高手。”
何爷刚刚还没松下去的半口气就这样又一次吊起。
两人对话的时候已经屏退其余下人。
虽然先前连画在的时候,何爷一口一个要将连画捅到连婲身前,可是何爷也知道,若是自己院子里混进来只苍蝇,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自己惹得一身腥。
何爷转身冲自己的心腹吩咐道:
“今日开始严加把守,不得出府,若是有人要强行出府,格杀勿论。还有,今日在院子中听见看见的,不得透露半个字。”
心腹领命而去,何爷这才开始担忧起来。
虽然一开始他也曾幻想过,曾经支持自己的那位贵人是被城主府内的事务绊住手脚,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可是从巨犬被杀,到如今连画找上门来,再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那位贵人还是没派人来,便足以说明问题。
在城中生活得久了,何爷早就不相信什么情义道德,他相信,若是那位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
更何况,连画先前的态度也叫他有些担忧。
他其实这几日也试着查过那位刚入城的四姑娘,但是一无所获。
原先他只当是老城主玩心大起,不知道从哪里又捡回来一个野丫头。
直到那日商厝城门口一战,才叫何爷嗅出些不寻常的气息。
只是自己先前的探查实在是太过显眼,还没等自己来得及将痕迹抹去,便闹出了今日这档子事。
若是连婲真如连画所说,在连思瑶面前抬不起头,便更不会冒着风险,来见自己。
到时候,失去了庇护的自己,又应该去找谁呢?
想到这里,何爷只觉得浑身冰凉,他好像一瞬间被人抽干了力气,不知该何去何从。
察觉到何爷的失神,剑客强撑着一口气,伸手扶住何爷。
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热,何爷转头看着剑客,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说,那位三姑娘,值得吗?”
剑客跟着何爷这么些年,当然知道何爷这句话里“值得”二字说得是什么。
他们这种人,心中早就不信奉那套什么道义衷心,“值得”什么,当然是三小姐最后能不能坐上城主的位置。
剑客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腔之间火辣辣的:
“先不着急,且看看再说。”
何爷长叹一口气,如今这局面,如何叫他不着急。
自己眼下显然是得罪了连思瑶,若是再这么下去,谁知道连思瑶下一次朝自己发难,是什么时候。
“那位连思瑶,到底是什么来头?
何爷对连思瑶一无所知,这边方爷心里却一片清明。
他将琉璃盏里的果干含进嘴里,冲一边刚从墙上翻下来的连画笑道:
“没想到你今日还会来内城。”
虽然知道方爷这句话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在提醒自己小心行事,连画还是微微笑了下。
不客气地将方爷面前的果干抱在自己怀里,一边倒水的侍女很是伶俐地添了个坐。
然而木凳有些不稳,搁在院子草地上一晃一晃的。
侍女冷汗连连,连画倒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大大咧咧坐了上去。
见到连画好像没有重量似的坐在木凳上,方爷不留痕迹地眨了下眼睛。
“今日街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