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语气,毫不在意地说些开玩笑的话,明明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可是表面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公良看着连画,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枉费他最开始还有些担心连画能不能在无主城中活下去,这样懂得自制的疯子,在无主城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或许连城主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冷漠,会养出来这么个疯子。
“先生刚刚不是问你了吗,你打算怎么办?”
连画摆手,看着桌上已经快吃完的糕点皱了下眉:
“事情都已经叫连华说得七七八八了,还能做什么?”
李恨寒试探性地问道:
“那你也不做点什么阻止连思瑶?”
“我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怎么阻止?”
李恨寒欲言又止,倒是一边的公良说:
“很生气吗,生气的话,说出来会好一些。”
连画歪着头想了一会,很坦诚地说:
“好像也不是很生气。不对,应该这么说,从城主府出来的时候,我很生气,气连华的同时更多的是气自己。我想不通这么大一件事情,我怎么会忘了解决连华。”
公良半双和李恨寒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问道:
“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走在街上,看着周围来往的人,我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李恨寒轻咳一声,说:
“苏公子刚刚出城……”
连画好像没听见李恨寒在说什么,忽然嘴角一弯,笑了:
“你们俩是不知道,我今日出王城的时候,一抬头没见着谢春晓,还很是不习惯。”
看着连画笑意不达眼底,公良觉得事情越发棘手。
缩在一边安静吃东西的青涯和华鸢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地说:
“我怎么觉得姐姐看起来好紧张。”
青涯嘴里捏着鸡腿,也抬头去看公良。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先生很紧张。”
“是那位新进城的四姑娘要对姐姐和先生下手吗?”
青涯摇头,反驳道:
“应该不是,没听见刚才他们说,是连思瑶要对连画下手嘛。”
华鸢点点头,不解地问:
“我就是不明白了,这无主城看着就破破烂烂,除了王城里头的人能用些好东西,外头跟荒郊野岭也没啥差别,怎么就这么宝贝呢?”
青涯也不理解,她觉得自己每天日子过的很是逍遥,吃得饱穿得暖,为什么非要争什么城主之位。
只是这些话不能当着连画的面说,怕她会听了不高兴。
就在这时,忽然从连画背后的窗户中跳下来个身影。
连画坐着没动,反手就要推出一掌。
“住手!”公良虽然看不清连画的动作,但是猜到她必然是会觉得受到威胁。
那人在进屋的一瞬间,只觉得面前滔天杀意,等到先生喊出那一句话,杀意瞬间烟消云散。
连画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去看落进屋子里的人。
那人冲公良行礼,将一封密信递到公良身前。
公良将信件打开,示意那人下去。
连画一只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人又从窗户跳出去,才笑着说:
“他刚刚可是瞧见了我的长相,先生,不打紧吗?”
公良觉得自己眉心一跳,安慰自己连画此时已经没有了理智,撑着笑容说:
“我会管好下人的。”
李恨寒看着从连画身上蔓延开的威压,忽然在想,连画是真的打不赢谢春晓吗?
叫人无端生出压迫感的连画,真的是无能为力才被谢春晓压着这么多年不动手?
只是谢春晓已经死了,李恨寒此时也没办法用计,叫两人战上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