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这件事情瞒得很好,就连自己往外城派了几次人,也不过是知道来人是一男一女,男子一头白发,女子一身红衣。
他们是谁,师承何处,竟是无人知晓。
就连自己都废了这么大力气,若是大姐姐和二姐姐对付起来,只怕会更加棘手。
连画如今还不知道外城派人来究竟是作何目的,便只能观望。
王城世家势力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并不会改变格局,她先一步将内城掌握在手里,到时候应对起来也简单不少。
连画转头看着街道尽头的城门,忽然塌了肩膀。
这一天她都逼迫自己忙成个陀螺,到如今才是发觉已经无事可忙。
周围静悄悄的,内城本来便松散,夜里本就少有人走动。
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刀剑相撞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
内城每天都有人比试,连画对此已经司空见惯。
可是今日,听着这声音,连画竟出乎意料不觉得吵闹,反倒觉得给自己添了些烟火气。
她看着远处的城门,开始计算这么会功夫,苏淼到底走出了多少。
算着算着,便觉得有些无聊。
今日一整日刻意回避的孤独和空虚像是一个无底洞,一下子将她吞噬。
连画看着四周的砖瓦,看着地上的青石,忽然觉得这些东西都离自己很远,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摸了摸自己冰凉的指尖,连画只当是自己在外头呆久了,转身朝城主府走去。
这些日子谢春晓都在城主府养伤,王城换了一批无忧客把守城门,进出都方便了不少。
连画老远便看见巡视的汤濡,刻意闪身避开了他。
她觉得今日疲惫极了,再不想将精力浪费在和谁的争吵上。
才刚走这几步,连画便觉得孤独感要将她吞噬,那种隐隐的怒火叫她有种要失控的感觉。
等苏淼真的走了,连画忽然开始怀疑,他不会是一开始给自己下了什么毒药吧,这时候人离开了自己身边,毒药没有人压制便有了爆发的迹象。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连画还是心烦意乱。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城主府门口,连画看着光秃秃的院墙,忽然觉得十分可笑。
若是她预计的没有错,明日外城的人便会入城,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动作。
然而别人都在外城住了近三天,自己两个姐姐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还在这里互相争斗。
连画就想不明白,这无主城到底有什么好,能够为了这么点地方大大出手。
她看着寂静无声的院子,莫名有些心慌。
就在刚刚她离开公良半双院子的一瞬间,她的心头忽然划过一个想法,一个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大胆的想法。
若是外城派人来无主城的这件事情,根本不是连城主有意为之,而是不得已接受,那事情便很是棘手。
原先这个念头只是连画在同段良祤打斗的过程中一闪而过,可是在回府的路上,连画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道理。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王城城墙,又回头看着身边的院子。
事到如今,再想什么都已经来不及,如今能做的只是等着外城的人进城,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
连婲第二日见到连画的时候,被她的打扮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这些日子秦家不知道为何忽然放松了对朱家的逼迫,给了连婲意思喘息的机会。
可是连婲心里总有些不安,自己朝碎叶城寄去的信件像是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得到回信。
这两日连华又缠着自己不放,连婲揉了揉眼睛,试图抹开自己眼底的两片黛青色,一抬头边看见连画。
连画半边胳膊都被白色的绷带吊起来,头上也包了一层白布,看起来很是凄惨。
连婲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