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连城主之后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叫自己倒在城门口,消耗越少对自己越有利。
在短暂的停顿后,谢春晓挥手,长剑在他身侧划过一片亮光,剑气竖着朝顾知行劈来。
故执行一手背在身后,拿剑的手向前一伸。
只看宽剑从中将剑气劈开,在气旋之后,顾知行脚尖一点,朝谢春晓飞来。
谢春晓也不心急,他已经看出来顾知行年纪轻轻便内力不俗,可是剑招却一板一眼不知变通。
长剑在他身侧划了个半圈,从下至上朝顾知行的面门刺去。
顾知行半空中的身形一顿,侧身抬手一挡,同时手上宽剑朝谢春晓的腰间刺去。
谢春晓的长剑在顾知行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而顾知行的宽剑眼见着便要穿过谢春晓的腹部。
就在这时,谢春晓的长剑向左一次,自己却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顾知行修行至今,自然察觉到脖子左侧谢春晓刺来的长剑。
他眼神一凝,不明白谢春晓为何会拼着被自己砍成两半的结局还要朝自己刺出一剑。
若是自己执意攻击,只怕最后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地步。
顾知行的犹豫已经给出了他的答案,在宽剑即将要刺破谢春晓衣服的时候,顾知行手腕一转,宽剑向上挡开了谢春晓的剑。
碰撞的力将两人分开,落在两处。
“输了。”
在看见顾知行选择回身挡下谢春晓一剑的时候,连画连茶都没顾得上,径直开口。
站在二人身后的青涯显然不认同,她将油纸伞抱在手里,很是不解。
“顾公子选的没错啊。”
连画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
“这位顾公子只怕还觉得谢春晓是在同他过家家呢。”
想来也是,初出茅庐的顾知行,一来城中便被朱家保护的好好的,唯一同自己的交手,也是如同儿戏。
他嘀咕了连城或者谢春晓的决心,轻视了出城的难度。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出自钟鸣鼎食之家的小公子,是不能理解他们这些疯狂的赌徒的。
将生命拿上赌桌,作为唯一的筹码。
连城主很明白“只进不出”四个字背后的意义,因此绝不会容许顾知行今日这般轻易地出城;消息称很明白若是今日自己死亡,留给连婲的局面,因此绝不会叫顾知行过去。
对于一个起手便拿命赌的人来说,再过森严的礼法也不管用。
虚伪,阴险,狡诈……不过只是一句评价罢了。
可惜,这件事情,讲究礼法的顾小公子并没能明白。
游历几年,顾知行凭着自己的武功,踏平了太多麻烦。
他不明白,将所有赌在一刻的疯狂。
公良将茶盏搁在桌子上,他看着一脸疑惑的青涯,轻轻叹了口气。
与青涯的疑惑截然不同,连画在看见谢春晓抬手的一瞬间,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得意洋洋、酣畅淋漓。
“谢春晓,就算你再不喜欢我,说到底我们都是一类人,疯子、怪物。”
苏淼站在连竖身后,漠然地看着谢春晓和顾知行。
今日一早上他便没看见连画,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刻意避开这些人,找了个好位置看热闹去了。
连画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开口说“输了”的时候,另一边的苏淼也说了同样的话。
苏淼没想着打扰连画观赏自己导的大戏,但是他也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
两个人无论是经验还是心智都差得太远,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没有了探究的余地。
他站在城墙上,目光从两人之间穿过,落在远处连绵的山脉上。
其实他早就想过很多种方式对付谢春晓。
想到这里,苏淼偏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
墨绿色的蛊虫正和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