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一点都不想跟老周来来回回的往返于果园和菜市场,所以卖桃的时候,他顺带着介绍了一下老周果园的位置,提议大家可以去果园采摘又大又新鲜的桃子,价格还不贵。
于是只过了两天,便有人慕名而来。
祁遇情绪有些低落,躺在躺椅上无精打采的看着老周在果园里忙碌着。
“你不帮忙?”周棠啃着桃子从阳台上往下喊着。
祁遇眯起眼睛看着他,阳光洒在他脸上,周棠有点发愣。
“没事,周叔忙得过来。”他懒洋洋的回了一句,然后眯着眼睛继续躺着。
周棠没说话,站在阳台上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夏天的早晨,过了八点,太阳便开始毒辣起来。周棠起来喝了杯奶,朝下面张望了一眼,发现祁遇还躺在躺椅上,只是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蜷缩着,看起来有点奇怪。
老周一大早便和周棠妈陪着来采摘的顾客在果园里忙活,此时家里只有周棠和祁遇两个人。
周棠走下楼,站在祁遇面前。祁遇的眉头皱了皱,发出一声有些痛苦的呻吟,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了。
生病了?周棠摸了摸他的额头,所触之处,一片滚烫。
“祁遇?祁遇?”
她叫了他几声,他没回应,只是睁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起来了祁遇!祁遇?祁遇?”
周棠的手还伤着,更本拉不动他,家里又没别人,她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祁遇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可大概是烧得太厉害了,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周棠急了,跑到楼上大声喊老周。可是半天也不见老周有任何回应。她站在阳台上,眼睛盯着大路,希望能找到一个熟悉的村民帮忙。
正是给水稻拔草和打农药的季节,村民大多在田间劳作,等了半天,大路上终于过来了一个人。周棠定睛一看,是村东头陈二伯的闺女陈雪。小姑娘十七岁了,从高中退学后,一直在县里一个理发店做洗头小妹。
看着陈雪五颜六色的头发,和鼻子上的鼻环,周棠有点犹豫了。可是再看看脑门都要开锅的祁遇,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在阳台上大声喊着陈雪的名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陈雪四处看了看,终于在阳台上发现了周棠。她皱了皱眉,有点不情愿的朝周棠家大门走过来。到了门口却停下了脚步,抬头冲周棠喊道:“叫我干嘛?”
周棠连忙冲下楼,路过祁遇身边时,祁遇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死死拉住,仿佛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拉住她了。她挣脱不开,只好站在那里冲门外喊道:“你能进来帮我个忙么?”
陈雪嗤笑一声,从小到大,她耳朵里的周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好,学习好,工作好。这次周棠受伤在家休息,她父亲特意来看望了一次,回去以后,每次见到她都会教育她说周棠怎么怎么样,连她受伤在他眼里都是一件特别光荣的事。她在想,这么优秀的人会让自己帮她什么忙?
陈雪推门走了进去,只看见周棠一只胳膊吊着,另一只被躺椅上的人拉着。
“什么事?”她语气淡淡的,目光却被躺椅上的祁遇吸引住了。
“你能帮我叫一下村卫生室的郭医生么?我……”周棠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朋友他发烧了,我搬不动他!”
她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极力在撇清什么关系。
陈雪哦了一声,转身出了大门,一路朝卫生院走去。
周棠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她想找条湿毛巾来,可是祁遇紧紧拉住她的手,她一用力想挣脱,他便撒娇似的哼哼两声,弄得她实在不忍心强行走开。
祁遇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周棠蹲下来,近距离的,仔细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