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轩和马克做着机场的接驳巴士回到淮海市内,对于张墨轩来说,他能做的事情不多。
塞罗德帕斯科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还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些因为铅中毒而影响的民众。
刘福全等人掀起的叛乱很快很猛烈,一个晚上就推翻了奥尔斯集团在帕罗德帕斯科的统治。甚至刘福全还想要以铅矿为资本,用以换取庇护在万磁主宰的羽翼之下。
但是奥尔斯集团的动作太快了,他们快到连万磁主宰都还没有来得及接手铅矿。奥尔斯集团就已经把乱象平定了下去,甚至还杀鸡儆猴的处决了很多那天晚上参与叛乱的人。
在这个异能觉醒的大时代,那些非强权政治的国家政府已经开始逐渐的丧失对自己国家的主控权·了。
就如同秘鲁一样。国家最强大的暴力机器已经不再是军队警察了,而是在秘鲁内各大外国财团的雇佣兵军团们。
南美一直是美国的后花园。因为国际舆论的问题,美国是不会直接派驻士兵前往南美的。
但是美国的各大财团却可以通过安插保安力量为借口带来大量的武装力量。在从前,这些武装力量也许还不算什么。
但是在这个异能觉醒者越来越强的时代,那些雇佣兵军团的强者配合上高科技的武器。这已经不是那些三流世界国家的军队可以抗衡的力量了。
奥尔斯集团在塞罗德帕斯科做了什么事情,不能说政府就完全不清楚。但是他们就是视而不见,哪怕他们在那搞屠杀也不去管。因为他们实在是有心无力,管辖不了。
秘鲁还和奥尔斯集团有一大笔借款协议,本来塞罗德帕斯科的铅矿就是用来抵押的资产。
现在就连塞罗德帕斯科的居民都变成了这资产的一部分了。
张墨轩想到了那个收集雨水给孩子喝的母亲,那天他在塞罗德帕斯科看见那位母亲抱着一具尸体泪如雨下。也许那人是她的丈夫,也许是参与了叛乱,所以被奥尔斯集团的佣兵们直接杀了。
“这个时代强权就是真理啊。”
在午夜无人的巴士上,张墨轩突然如此感叹了一句。
马克看了他一眼:“一向如此。曾经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还会这样。只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风起云涌。异能觉醒者的出现让世界力量格局出现了大变化。所以有些问题加剧了。矛盾变得更加的激烈和尖锐。”
张墨轩看着窗外:“马克,你现在的思想倒是越来越有深度了。”
光头马克淡淡一笑:“我一直很有深度,只是从前探求的深度是在另一个头上。现在换成了上面这个头。”
张墨轩隐约的觉得马克是在开车。但是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证据。
“那么你呢,其实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为什么要退出?”马克看了眼张墨轩:“而且我现在有一点看不懂你,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推翻组织吗?”
巴士到站了,张墨轩与马克下车。
“从前是。”张墨轩站在淮海午夜的街头,看着即便是午夜时分依旧是灯火辉煌的淮海,他指着这所超级都市的天际线,因为地面的灯光太强,所以高空什么都看不清。
“我在中国的时候,我听很多人说我们这个国家的种种不好。我们在污染,我们在破坏。说我们一个国家就消耗掉全球一半的石油,百分之六十的水泥和钢材,说我们造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污染。”
“是的,在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相信了这个说法。相信了高铁的不必要性,高铁只是运椅子的废物。”
“我相信我们为了建造大坝铺设高速公路破坏了无数的环境。”
“我还相信我们城市里闪耀着的这璀璨灯火遮蔽住我们看这纯净天空的景色。”
张墨轩放下手,看着马克:“但是当我真正脱离组织,真正前往世界其他国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说的一切都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