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
池母对着池父开始抱怨,“哎呀,你看你,说不来两句就开始发脾气。来之前怎么说的?见着儿子的女朋友,跟她好好说,见着儿子,也跟他好好说。结果呢。你看你,又把事搞砸了!”
“我搞砸?是我搞砸的吗?”
池父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这个兔崽子不跟我好好说,他自己轴也就算了,找个女朋友也是个轴的,竟然直接就说不考虑了!我看,这种女孩子娶回去也当不了什么贤内助!”
“你又说气话了!”
池母道,“儿子刚才都已经让步了,说他暂时不会回来,那又不是说永远都不会回来,你干嘛非要他这个时候给你决定呢。”
“他的暂时是多久?你能打包票?”
池父不认为自己有错,可说出来的话逐渐疲惫,“现在公司的业务越做越大,很多事情我已经力不从心,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我就是希望他继承家业,有这么难吗?”
池母怎么会听不出池父话中的老态,她叹息一声,“老池,你也知道我们就剩这么个儿子了,何必再旧事重提,都过去十多年了,我已经不抱希望。”
池母不知觉又有几分更咽,她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池家的势力这么大,可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查到一点音信。我其实……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再怎么说,那时候,儿子也还是个孩子,他能有什么错?归根结底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尽到责任,你别怪他了,这么多年,他不愿意回老宅,不就是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吗?”
池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自己的夫人掉眼泪,他赶紧过去将她搂在怀中,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池,你若真想儿子回来继承家业,就别再反对儿子做的决定了,要不然儿子会离我们越来越远。”
池母伏在池父的胸前,低声啜泣,“我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不想老是十天半个月看不到他,也不想一看到他就发现他要么瘦了,要么病了。你试着下次跟儿子好好说,行吗?”
池父哪里能拒绝呢,他其实也愧疚难当,身为人父,他如何不思念儿子?
他搂着池母的肩膀,深深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这边池父池母互诉衷肠,那边池景拉着姜清晚的手回到房间之后,沉默依旧。
姜清晚觉得此刻的池景是悲伤的,他的沉默,更像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孤独的世界里,没人懂他,他也不愿把自己的伤疤掏出来。
姜清晚望着他站在阳台上,冷风吹起他的衣角,他望着远处的夜色,像是要与这无边无际的黑暗融为一体。
姜清晚走过去,轻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池景微微一僵,这是分手后她第一次主动。
池景转过身,低头看她,然后亲了亲她的鼻尖,“不管我爸对你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姜清晚笑了,“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我知晓你父亲是为了你好,只是他的方式可能用的不太对,但他没有恶意。我只是怕你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她感觉到他的情绪非常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