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卫者从高高的围栏翻出来,不顾着摔在地上的疼痛,逃脱往日的笼子,去寻找属于自己东西。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绕过人满为患的大医院,来到不再充满生机的小公园,茂盛的草坪都沙漠化了,寻找食物的昆虫,傻乎乎地在上面爬来爬去,想给幼虫们提供美食。看到一片荒漠上有一只虫子的尸体,饥饿已久的昆虫眼花缭乱,张开着血盆大嘴,却不知道咽下去的是同类。
那座小区还屹立在街道旁,陈旧的楼房有些年代感,混合着战乱的遗迹。小保卫者感到有些陌生,压迫感瞬间袭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墙皮被掀了,露出了千苍百孔的石砖;台阶上的瓦片裂成碎块,被天真的孩子们拾起来,背着父母摔来摔去地玩;窗户上几乎没有玻璃,顶多就几片破烂不堪的块儿,布满灰尘和硝烟……
他们应该走了吧……
小保卫者拉开一户人家的门,没有锁,仿佛是为他留的。
果然走了,真亲爹妈啊。
地面上黏着各种酒,空气中弥漫着涩味。酒瓶子像垃圾场堆积的山坡一样,什么也不如。
他忽略了这个狼狈的客厅,屏住呼吸朝房间里走去。烦人的哭声促使着他的呼吸道张开,脚步加快了速度。
“哟,你居然还活着,小不点。”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也许是跟着那些成年的保卫者带出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哭多久了?那些人不知道去哪了,大哥也没了,就剩我了,知道不?”说完话才意识到这个还没有上幼儿园的小屁孩应该不会懂自己说的话,就不逼逼赖赖了,没有大哥的生活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能依赖了。
小不点还在哭,没有感觉到喉咙冒烟的疼痛。小保卫者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耳聋吗?都说了别哭了!”
还是没有改变。
看来还真聋了……小保卫者感到无奈,三下两下脱掉羽绒服套在小不点身上,徒手抱起。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使命感降落在自己身上,很像大哥保护自己的感觉。
再次穿过狼狈不堪的街道,来到人满为患的医院,这比超市里全部商品打折的场景还壮观。人类的脸上没有那种所有商品都打折的喜悦感,而是低头避开死神的凝视,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您好!我的小孩快不行了!救救孩子吧!”
“你们这些医生怎么那么不负责任,我妈都七十多了,妈你忍一下啊……”
“这位家属我们已经尽力了,因为战乱人太多了,医院资源也有限,请您理解……啊喂别动手!”
“家属请节哀顺变吧,我们尽力了……这个床位空了!那个谁?那个谁可以来了,把小孩放这。”
……
小保卫者仿佛看透了这些场面,装作无事发生地走到医院前台,盘腿坐在下面,安抚着小不点,一起思考人生。
在人海茫茫中,与其他人的举止大卫相反,比盲目跟从好多了。
“听到这些声音了吗?是不是很吵?”小保卫者把脸凑近小不点的耳朵,却不知道他听不见,自言自语了半天:“不过我说你是不是真耳…听不见啊!没给你配一个那啥,助听器吗?”
小不点还是蜷缩在保卫者的羽绒服里,面无表情地发呆,啃手指。
看起来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保卫者再次无语。
医院外的救护车又送来了一批患者,前台的大批医生踮起脚,试图从人群里看到医院的大门,挥手示意。
领头的保安员扯下医用口罩,大喊道:“里面的让一下!我们前线的保卫者们归来了!现在集体重伤!让一条道!挽回英雄们的生命!拜托了!”又像是催促,又像是祈求,这两个情绪不停地在晃荡。
担架被救世主抬出来,传说中的英雄奄奄一息地躺在上面,英雄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气馁,当着人类的面前,摆出了自己最坚强的面孔,意志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