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都闪开!土匪来啦!死一边去!别挡着军爷们的道!”
皖城东面城门处,此处的城墙最为高大,上面避难的难民也是最多,而一群官兵持枪涉水向着城墙上冲上来。看到城墙上携老扶幼,衣衫褴褛的难民们,二话不说,抡起枪杆就打砸驱赶起来。
“各位乡亲父老们啊,我也知道咱们皖城遭此天灾实在不幸,大家无家可归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收到消息,盗匪马上就要打过来,不出半日就到,你们在这里妨碍我们,回头盗匪打进城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啊。劳烦大家去别处躲避一下,等我们官军杀败盗匪,安全了大家再来避难,可好?”
一个大腹便便,戴着乌纱帽的官员一摇一晃得跟在官兵后面顺着阶梯走上城墙。言语倒是客气,但是看其神态,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城墙上的百姓,不时得回头看向身后几个抬着大箱子的兵士,看兵士那吃力的模样,那箱子极有分量。而前面开路的兵士,手上的枪杆,刀鞘可没因为这客气的县令而停下来,仍旧抡打驱赶着。
人群一听这官员此话,也都陷入了一片慌乱中“这城里哪里还有地方能躲啊?也就这东城门这边高一点啊,我们能去哪啊。”
“就是,就这样这东城的水都快到腰了,城外护城河都看不到了,要不我们从北城门去看看?”
“去不得,去不得,哪里去得!我们一家刚从那边过来,那边的水已经和城墙一样高了!”
“别打人啊,我这抱着孩子,老人年纪那么大了,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儿子,儿媳等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拄了拄手上的拐杖,人群渐渐平息了下来,几个抡枪杆的兵士见状也停下了手上的枪杆,站到官员身边。显然这老者在皖城一带很有威望。
老者躬身行礼道:“张大人,我们也知道县令大人是为我们考虑,可是眼下长江洪水泛滥,加上连日暴雨,城中实在是无处可避了。我们绝不给大人添麻烦,若是盗匪真的来了,老朽虽老,扔块石头砸下城墙还是做得到的!”说着用力拄了拄手中的拐杖,许是有些慷慨激昂,话音刚落就剧烈咳嗽起来,引得儿女又是顺气又是捶背的。
张县令在老者说完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孙老啊,你这手抖得…别说砸石头了,你能拿稳你那根‘打狗棒’都算一条好汉了…行了行了,本县也不跟你们废话了,你们爱上哪上哪,反正这城墙上不是你们这些老百姓该待的地方,赶快走,有这把子力气,不如去把城里的洪水疏通出去岂不更好?来人啊,护送乡亲们下去避难!”
张县令话音刚落,那些兵士提着枪又围了上来,不顾还在咳嗽的老者,就驱赶着难民们。难民们顿时再次嘈杂起来,前排的难民已经开始和兵士推搡起来,有些人已经开始抄起挑担着货物的扁担和官兵对峙起来。
“张大人,不好啦!盗匪来啦!从北城过来的!都是水性好的,城外直接游过来就上了城墙,北城的城墙上开始抢东西了,还在杀人呢!那边老惨了!您快去啊,要是他们都冲进来就完了!快,大家别吵了,快去北城杀盗匪啊!”
这时,一位衣服满是补丁的少年从城下跑上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这少年神色慌张,衣裳褴褛,浑身湿漉漉的,或许是从水里游过来的,面上倒是干净,左眼眼尾虽有一颗浅痣,却难掩其英气。
张县令看着官兵和难民们的“战况”,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嗯~大家都听到了吧,盗匪真的要从…嗯?什么?北城有盗匪?他们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来的?”张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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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连忙小跑过去,抓住少年问道。
“我哪知道有多少人啊,我看到盗匪游来了,撒丫子就跑了。只看到四五十个,后面还有不少呢,黑压压一大片人,大人快点吧!你再不去盗匪就进城啦!这会儿估摸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