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紫阳躺在中心医院的病床上,她的左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右手打着营养液,她脸色更加的惨白,已经昏迷了三天。
孟海洋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手机,百无聊赖的滑动着界面,整个病房里异常的安静。
裴母到了医院之后,渐渐的好转,游戏惊吓过度,裴母一醒过来就跑到抢救室的门口,等裴紫阳出来。
紫阳出来之后,医生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六十多岁满头花白的钟秀丽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失去女儿。
裴紫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着她的手腕,又痛又痒,还有些紧,她睁开眼,抬起左胳膊,看着上面的绷带。
白色的纱布缠的很厚,但仍然有一丝血渗透出来,她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她拆下剃须刀锋利的刀片,拿在右手里,紧接着伸出左手,看着手腕附近的血管。
她在手腕上面,用力的划了一道口子,慢慢的有血液流出来,但很快就凝固住了,不再流。
她又打开水龙头,调到温热的温度,等到洗漱盆快装满水的时候,她关上了水龙头。
她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水蒸汽让整个镜子又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已经看不清自己了,
她平静的将左手放进温热的水里,然后看着热水刺激了伤口,鲜红的血液汩汩流淌,在洗漱盆里随着水波纹慢慢的散开,瞬间染红了整个洗手盆。
她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伤口的疼痛感不多,慢慢的,她感到一种即将解脱的畅快淋漓。
她眼前渐渐的模糊,身体也变得发软,腿颤抖的支撑不住整个身体了,她另一只手将刀片仍在旁边,一把撑住洗手盆。
她恍惚听见敲门声,最后是哐当一声,然后是孟海洋那张惊恐万分的脸,又看到了母亲惨白的脸。
她们似乎在呼唤着自己,但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戴着罩子的世界,有点像,果冻,草莓味红色透明的果冻。
她努力的睁开眼,但感觉好累,好累,她就要消失了,她要去天堂找父亲了,再也不想在地狱里挣扎了。
她往旁边看了一眼,孟海洋对着手机屏幕,脸上挂着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
她转过头看向另一侧,旁边的病人在休息,而病人的陪护握着病人的手,默默的掉眼泪,反复的抚摸着病人的手。
她失望的闭上眼睛,两行热泪顺着眼角,经过了耳垂,流向了枕头,轻声的嘀嗒,嘀嗒。
她再一次昏睡过去了,这一次她没有灵魂出窍,甚至没有做梦。
钟秀丽慢慢的走进病房,来到了病床旁边,眼含泪水的看着沉睡的女儿。
“紫阳怎么样了?”
“妈。”孟海洋赶紧收起翘着的二郎腿,将手机揣进裤兜,站起来给钟秀丽让座,然后说道:
“医生说身子太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呢?”钟秀丽拉起女儿受伤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医生说,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早就醒过来了,说她心理上不想醒过来。”
“唉。这是不想面对他爸离开的事实,才想要追随吧。”
“妈,还好抢救过来了,这要是,小树可怎么办?”
“等她醒了,好好劝劝她吧!”
“好的,妈。”
“海洋,我回去了,我去看看小树,不能老让人家帮忙带孩子。紫阳要是醒过来,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放心了。”
“知道了,妈,我会照顾好紫阳的,小树就得靠妈来照顾了!”
“走了。”
“嗯,慢走,妈。”
“对了,你姐什么时候回来?你这照顾紫阳,上不了班,别把工作丢了,还有债要还呢!”
“怎么也得过完年吧!也没几天了。妈,我跟领导说了,请了几天假,没事的。过后,我在多加几次班,给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