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贤小心的拆开绑在掌间的发带,只是到了后面几圈,由于血迹干涸,已经和绷带沾在了一起,动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曲初疼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孙文贤也有些犹豫,这绷带不可能不拆,可是殿下这个表情,让他压根不敢动手。
曲初深吸了一口气,“孙大夫尽管拆,不用担心我。”
得了允诺,孙文贤显然安心多了,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和药水,小心的剪开了绷带,撕扯间,还是免不得要牵扯伤口。
曲初偏过头,暗暗给自己打气。
她只是破了一个掌心,傅云壁可是挨了一刀,没什么可疼的,别害怕。
孙文贤这边,好不容易把绷带拆了下来,用清水洗了一遍伤口,冰凉的水滑过伤口,曲初的疼痛总算有所缓解。
可是当她看到孙文贤接下来拿出了什么之后,脸都绿了。
只见孙文贤从药箱里翻来翻去,拿出一个小瓶子,塞子打开,满室的酒味!
“孙大夫,这也要用?”
孙文贤以为是曲初不懂药理,细心的解释,“殿下伤口颇深,若是不用酒,怕是会有七日风之忧啊。”
曲初转开脸,无奈妥协,“那就用吧。”
孙文贤用一小块白布沾满了酒,在伤口出擦拭,将肌理,伤口都擦拭出来。
确定没有伤口杂物之后,孙文贤冲曲初点点头,“殿下忍着点。”
说完,将剩下的酒一股脑全部倒在伤口上,酒液顺着掌纹落下,满室都是馥郁的酒味。
曲初疼的差点晕过去,狠狠的咬着下唇,嘴唇泛着青白,生怕自己叫出来。
好一阵,疼痛才过去,孙文贤又在伤口处撒了些白色的药粉,这才从药箱里拿出布带,把曲初的手给缠了起来。
“殿下,这是外敷的药,一天一换,若是用完了,来找臣就行了。”
曲初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吩咐身旁的青芒,“送送孙大夫。”
看青芒把人送出去了,曲初瘫坐在椅子上,疼的怀疑人生。
也许是这身子的确是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这疼痛神经,尤为敏感,所以才导致曲初这会痛不欲生。
正在曲初自我怀疑的时候,安华走了进来。
“参加殿下!”
安华低着头,十分自责,这一次殿下出事,他几乎要负所有的责任,殿下调走暗卫,他没有劝阻,殿下遇险,又不在身边,他这个一等护卫,的确失职。
曲初敲了敲手指,她明白安华的自责,而且这事是临时出现的,谁也预料不到,没必要找安华麻烦。
“不怪你,是我要调走暗卫的。”
安华抿了抿唇,殿下不怪他,可是不代表他自己不自责。
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安华说道:“请殿下责罚!”
曲初有些头疼,这人怎么这个样子,说了不怪,怎么还上赶着求责罚呢?
想了想,“那就罚你一年月银吧。”
安华手里捏着剑,心里十分感动,他从殿下出宫就跟着殿下,虽然殿下随和,不爱凑热闹,也不责罚下人。
但是他毕竟是和从小生活训练的兄弟分开,总共还是有些不舍和怨怼的。
可是如今殿下宽宏大量,毫不追究他的过失,殿下的确如传言中一样,是一个仁慈而善良的人!
再开口时,安华声音隐隐有些哑,“是!臣领命!”
曲初现在身上疼,手疼,脚疼,脑袋也疼,不太想搭理人,见安华没事了,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