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我金枝玉叶了?刚刚据理力争教训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曲初张牙舞爪,嘲讽的话脱口而出。
夜色下,傅云壁拿着外衫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青青白白的,能言善辩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言可表的滋味。
好半天,傅云壁才哑着声音,又干又涩,“殿下,披上吧。”
曲初也不说话了,她又不是傻的,自然听出来了傅云壁嗓音有问题,深呼吸几口气,平复情绪,理智重新回到了脑子里。
“你穿上吧,我真的不需要。”
其实她也冷,可是总不能刚刚吵了架就用别人的衣服吧,而且傅云壁穿的也很单薄,若是再脱一件,明天指不定就要病倒了。
傅云壁没说话,可是手也没收回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收回了外衫。
曲初怕傅云壁多想,别别扭扭的补充,好不情愿,“没生你气,你穿的也很单薄,怕你生病。”
傅云壁说不明白是什么感觉,心像卧着冰,然后曲初又给它盖了一层棉被。一面是火,一面依旧是冰,两方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好半天,才低低的回了一句,“嗯,多谢殿下。”
两个人就这么僵坐着,曲初原本和傅云壁吵了一架,也不怎么困,可是架不住时间流逝,困意上涌,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终于坚持不住,身子向一边倒过去。
傅云壁注意这曲初的动静,见她倒下,连忙去扶,小姑娘睡的正香,就是夜色寒冷,又吹着风,冷的厉害,曲初不住的哆嗦。
解开外衫,像最开始那样把人抱在怀里,温暖坚实的胸膛带来了温度,曲初止不住的往暖炉里钻,好半天,找到一个舒适又暖和的姿势,安心进入了深眠。
傅云壁拍了拍曲初的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曲初。
“殿下,奴是你的,可是为你赴汤蹈火,不惧一切,可唯独爱你一事,怕风怯雨,畏首畏尾。奴之一生,性命皆系于你,再没有旁人了。”
温柔的声音低低的,散在了夜风中,除了本人,没有第二个知道。
曲初是被一阵拍脸声惊醒的,迷糊的揉了揉眼睛。
“殿下,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们快走!”
曲初骤然惊醒,想起了他们俩还在逃亡的路上。
这时天色渐亮,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样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朦朦胧胧间隐隐能看见东西了。
连忙爬起来,可是脚受了伤,使不上力,动一动就钻心的疼,曲初皱眉。
傅云壁看出来了,连忙蹲下,“上来!”
曲初犹豫,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在傅云壁怀里,他就这么抱着她休息了一晚上,四肢早应该僵了,没道理一点影响也没有。
傅云壁焦急,“殿下?”
曲初回过神,拉起傅云壁,“你这样一晚上,手脚应该都僵了,背着我反而跑不远,我俩一起走!”
傅云壁皱眉,他的手脚的确僵了,可是曲初脚昨晚上都已经肿的那么大了,若是还继续用,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曲初看出来傅云壁脸色犹豫,拉住了他,“没时间犹豫了,京都的护卫经过一晚上,走也该走过来了,现在应该在找我们,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就行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傅云壁当机立断,同意了曲初的建议,只是出发时,还是小心叮嘱:“若是真的受不了,就和我说,千万不要逞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