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弟与弟媳尚在服丧,她又有种自责罪过的心情。羊家让她去晋王宫是因为白雉的事情、为了及时联姻,她可以做晋王夫人,但不该自己急着期待!应该严肃对待,只是履行职责!
想到这里,徽瑜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稳住,暗示自己镇静淡然。接着她便有了窒息之感,面露貌似痛苦的神色、忍不住张大着嘴呼了出去。侍女还在旁边,徽瑜也不好让自己的动作太大,遂又只是张开略厚的朱唇、咬着贝齿深呼吸,以强行调整自己的心绪。
沐浴、浸手终于完成,她这才绕过屏风,在里屋里等着侍女们为她梳妆打扮、穿上青红色的蚕衣。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徽瑜觉得自己果然很服得住这身蚕衣!不过她没有在侍女们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情,只能左右微微转头,仔细打量了一会。
之后徽瑜再也没在外人面前露过脸,在侍女围绕之中、走上晋王宫的车驾时,她也以礼用扇子遮着。一行仪仗簇拥着车驾离开了永和里,徽瑜端坐在车上没有看外面,但从外面的嘈杂听得出来、路上有许多人驻足观看仪仗。
徽瑜不禁亦被气氛感染了,心里生出了喜悦之情,却又只能尽力克制。她便在复杂的心情与喧闹的声音中,一直往北行。
不管怎样,她有了新的开始,以前的各种经历、担忧,终于将随着光明正大的礼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过去了!徽瑜只想重新珍惜自己的形象与德行、安稳地做好她的晋王夫人。
进门的
以后此地就是她居住的地方,庭院里种着各种草树木,有一条溪水往东流去。溪水边有很多鹅卵石、与大小均匀的碎石,应该是建造府邸时运过来的东西、连那条小溪多半也是人工挖掘,因为这么平坦的地方,河水没法把石头自然冲成鹅卵石。
羊徽瑜跪坐到上房里,在夕阳西下之间,看见门外的一颗桃树下面、落着许多斑驳的瓣。偶然间,又有桃纷纷扬扬地飘在了空中,漂亮的景色中带着几分凄美。
她不禁想起了秦亮那行云流水的字里行间,说起去年在桃美景中的邂逅,以及今年未见的怀念惆怅,遗憾却又美好。然而今年的桃虽然到了飘落的时候、却仍未完全凋谢,不又能相见厮守了吗?
羊徽瑜想到这里,漂亮的朱唇边犹自露出了一丝笑意,遗憾虽美,仍不如相见阿。
正想到这里,便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小溪边过来了,正是秦亮。仲明虽然比她年轻,但徽瑜仍然莫名有一种仰视的心情,她急忙拿起扇子遮住脸,静静地等待着。门口的光线微微一暗、那是仲明长壮的身影挡了一下光线,徽瑜立刻听到了胸口“咚咚”擂鼓般的声音,呼吸亦觉困难!
很快徽瑜便隔着扇子,隐约发现秦亮在向她揖拜。她也急忙弯腰欠身,向秦亮揖拜还礼。
秦亮却笑道:“卿不用多礼,我是要取卿的扇子。”
徽瑜的脸似乎一下子变得謿红,然后手里的扇子便被拿走了,她微微侧脸,低眉垂目、有点不好意思地面对着秦亮。片刻后,她又感觉自己脸上有羞涩的笑意,赶紧又努力使自己严肃了一些。
她飞快地抬眼看了秦亮一下,见秦亮正高兴地仔细欣赏着自己,她不禁轻声道:“大王会看轻妾吗?妾其实并不是那种人。”
秦亮露出了不解之色。
徽瑜轻叹一声,秦亮一脸恍然、好言道:“卿不说,我也知道。那次在吴家宅邸,我许诺成功灭国才与徽瑜那样、才能给予名分,徽瑜则是因为信任与情意,才提前答应了我。我岂能反而轻视于卿?”
她听罢心里仿佛流过了一丝暖流,觉得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犹如今年又见到了此间的桃、毫无遗憾。
秦亮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接着解释道:“我虽不是别人传言那样、不好女色,但我也不会调戏妇人。
徽瑜听到他的言辞,与自己刚才所说有点相似,忍不住红着脸掩嘴笑了一声,但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