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棚外,冷风吹过。几片卷起的落叶,使得李沐文眼前的景象,变得更加凄凉起来。
(屠老板看起来像是一个性格憨厚,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体型和我也差不多——也就比我苗条一点而已。不过,一面之词不能信,我还是看看老福头这里能不能听到点什么信息吧!)
走到灵棚近前李沐文才发现,棚里虽然停着尸棺,却没有人看管。棚外除了两个花圈外,还有一个明显点的物品就是棚角的一个老旧收音机了。在这开始寒冷起来了的冬天,它还在努力的播放着哀乐。
或许是到了吃饭点的缘故吧!灵棚附近都没有看到人。蜡烛灭了,也没有人给点上。香烧完了,也不见有人续上。盆里纸钱的灰烬,也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甚至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到地面。
挽联是常见的“音容已杳,德泽犹存”。花圈上的对联,也是两首常见的通用联。整个葬礼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怕引起奢靡之风似的,办的及其简朴。
门口桌子上的塑料相框里,老福头的黑白照片看上去果然是很消瘦的一个人。只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严肃,没有一点笑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照相的相片。
“唉,尘归尘、土归土,老人家一路走好吧!”
李沐文一声轻叹,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被吹灭了的蜡烛,又抽出了三根香点上,拜了三拜后按天地人三才的顺序插在了遗照前的玻璃瓶里。
“喂,你是这老头的亲人吗?”
正在借着上香想要观察一下老福头遗体的李沐文被叫住了脚步。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有点发福的年轻人。
“呵呵,我不是。我就一路过的。我是看这香跟蜡烛都灭了,跟前又没人,就顺便帮忙点上了。”
“哦,那谢谢你啦同志!”
“唉,这位老人的亲人都在外地务工吗?怎么没看到有亲属在这里守灵?”
“嗨,这位就是一孤寡老人,哪有什么亲人啊!我们这也就是看着他可怜,帮个忙罢了。”
“那怎么连个帮忙的街坊邻居都没有啊?”
“还不是老爷子生前闹得!”
“哎,咱们离着远点,人家跟前说人家这话不好。”
说着说着,李沐文便拉着这位年轻人的手走的离灵棚远了点。而那位年轻人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没有言语,反而两三步之后超过了李沐文,变成了他带着李沐文走了。
“哎哎,不用走这么急,这距离够了够了!”
“不远点不行,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这老头有点邪性!”
“哦?怎么说?”
“对了,你不是咱本小区的人吧?”
年轻人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警惕的上下打量起李沐文来。
“我不是,我就一路过的。”
“那你怎么想起来给他上香来的?”
“这不是看他香断了嘛,而且蜡烛也灭了。听老一辈的说,这样对后代不吉利,我就给续上了。”
“哦……”
“哎,哥们你还没说他怎么个邪性呢?”
听见李沐文又问了一遍,年轻人装作找烟的样子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看着这里,便像是把心中的不安吐露出去可以保平安似的对着李沐文说道:
“这老头叫福徕,你刚才应该在门口挂的碎头纸上知道了。”
“嗯,然后呢?”
看着点上了烟的年轻人,李沐文决定先做个尽职尽责的捧哏。
“他呀,生前就是跟鬼一样!谁只要见到了他,接下来肯定倒霉!有的是一两天,有的是一个星期。不过最长时间的就是关崂了——他直接倒霉到老头没了。”
“哦?他怎么了?”
“他那天只是被福徕吓到了,身体下意识的动作了一下,老福头就要索赔五百万。虽然最后双方达成庭外和解了,这个梁子却也就此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