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烈日灼烧之下,空气都在沸腾扭曲。几条老狗在村外大伸着舌头,寻找着一丝阴凉,这是一个小小而又破旧的山村;村庄破旧,但好在整洁,一条青石长街将村庄分为两半,几十户人家比邻而居;村外,水田阡陌纵横,而今正是翠绿一片,零散的农人顶着斗笠,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依然裸露出黑红的臂膀,耕作不休。
临近中午,妇人们做好饭食,拎着水罐,来到田间,劳作的青壮便在田边的水渠中洗净手足,聚集一处,寻阴凉处用饭歇息,吃饭时闲谈聊天,倒也热闹。
下巴飘着几缕灰白胡须的老村长呷了一口凉水,看着正在吃饭的汉子,开口到:“张大,今年风调雨顺,应该会是个丰年哩,到秋天打下稻谷,应该会富余不少粮食,你家二伢子脑子聪明的很,土里刨食可惜了娃娃,收了粮食,卖一些,把娃娃送去学堂学文也好,送去镖局学武也好,要是哪天凭着这股子聪明劲儿入了哪位仙师的法眼,收入了山门,那咱整个村子可都要跟着光彩了呵。”
唤作张大的青壮撸起袖子漏出黑红的手臂,拘谨的搓了搓粗壮的大手,憨憨的笑着到:“嘿嘿,我那娃子就是有点子鬼机灵,哪有村长说的那么聪明,我和娃他娘都商量好了,二伢子力气弱,秋天打下粮食,纳完粮,有了闲钱,就给他送到城里的公学去。”喝了一口水,张大又说道:“不过听城里回来的虎二哥说,现在世道不太平,周遭镇上不是闹鬼就是有妖精,朝廷里专门管这事的衙门,叫什么衙门来着,真鱼、真鱼…。”
“嘿呀,什么真鱼甲鱼的,人家那叫镇狱司,专门抓这些祸害老百姓的妖魔鬼怪的。”一名性急汉子忍不住出口纠正到。
“对对对,”张大讪笑道:“是镇狱司、镇狱司,虎二哥说世道不太平,镇狱司的大人们都管不过来了,有仙师们坐镇的城里还好些,镇上和村里可就顾不上了,这不,我和娃他娘才打算咬咬牙,给他送城里去,要不就直接让娃去咱涌泉镇算逑了。”
村长听罢,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伢子有福啊,不过话说回来,二虎子做了走镖的趟子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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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走南闯北的,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他见识的事情多,何况咱们大隋朝传世300多年到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别说朝廷了,咱们云州也算是有修仙大派的地方,不也是不太平么,而且不光是二虎这么说,就是咱身边不也有这样的事儿嘛!
“前阵子老李家媳妇儿的弟弟一家逃难过来,不就是说他们李家村上闹了妖精嘛,大白天就敢现身吃人,李家村里正把这事报到衙门里,嗨,衙门的班头说城里镇狱司的大人们去隔壁冀州镇压邪祟,没有人手顾不上么,后来李家村里筹了钱,请了五圣庙的法师去收拾妖怪,结果嘛,倒是法师被妖怪吃了!那妖怪更是狂性大发,把李家村毁的七七八八,李四媳妇儿那弟弟一家好不容易逃得性命,过来投奔李四家,唉,造孽啊!”“可不是嘛”人群中李四儿大声附和:“特别是俺那小外甥,被妖怪喷了一口黑气,现在浑身冰凉冰凉的,一直昏迷不醒啊!俺那妹子命苦啊,如今一家人遭了这样的大难,以后可咋活啊。”
村长听了,摸着胡须沉吟了一阵,开口道:“李四啊,回去问问你那小舅子,是打算在咱葫芦村暂时落个脚还是打算长待啊,暂时落脚就啥也不用说了,如果是长待的话,咱村也容得人,村外荒地尽可开得,虽说种稻谷来不及了选种育苗了,可种些土豆玉米,也能管着一年的吃食嘛,有了吃食,就能活命,能活着,人就有盼头了!”
李四听闻立马站起身来,笑着向村长行了个大礼:“那我可得替我妹子好好谢谢村长了,我那妹子一家糟了这么大的难,没了房子土地,又没啥谋生的本事,正不知道咋办呢。村长您这可是救了他们一大家子的命啊!一会儿我就让他们一家过来给您磕头谢恩!”“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