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怜将米粥和蛋端上了桌,孙氏却躺在炕上一动不动,虞长河叫了几遍,孙氏只说不饿,就闭着眼睛在那眯着。
虞小怜扒了一个鸭蛋过去给孙氏,孙氏就跟没听着似的,虞小怜又劝了几句,孙氏就倏地从炕上坐了起来,一把将虞小怜手中的鸭蛋打掉,然后又狠狠的在地上将鸭蛋碾碎。
虞小怜楞了。
孙氏这是怎么了?
虞长河上前将虞小怜护在怀里,嚷道,“你发什么疯?孩子好心给你扒的鸭蛋,你不吃就算了,踩它作什么?”
孙氏歇斯底里的道,“我是疯了,自从你把她捡了回来,咱们家就没顺遂过,先是旷哥儿死了,接着你腿又瘸了,咱们这个家,都要被她搅的家破人亡了。”
虞小怜脸色一白,心里倏地一疼。
原来孙氏一直在隐忍,她心里是真的把一切不好的事,都安在了虞小怜的头上。
“啪……”虞长河抬手打了孙氏一巴掌,“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她就是一个孩子,你这么恶毒干什么?”
“我恶毒?我恶毒……”孙氏模样有些癫狂,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半响她哭着蹲在地上,情绪崩溃的大喊,“就是啊,我怎么这么恶毒?她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怪她?都是我自己不好,我没有保住我的旷哥,我没能再怀一个孩子,旷哥他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不肯再回来了?”
虞小怜蹲下身去,一把抱住痛哭流涕的孙氏,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知道。
孙氏此时恐怕已经患上精神分裂症,只是症状比较轻,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爆发了。
其实,这样发泄出来也好,总比憋在心里好。
“娘,对不起。”虞小怜替孙氏擦掉眼泪,“娘,我今天采了很多药材,等我去镇上卖了钱,就找个好郎中,给你和爹看病。你们一定会再有小弟弟的,旷哥儿一定会回来的,你是一个好母亲,他舍不得离开你的。”
孙氏一把抱住虞小怜,哭的更大声了。
嘴里囔囔着,“娘是发疯了,对不起,怜儿对不起。”
虞小怜心里无比苦涩,只得继续安慰孙氏,“一切都会好的,娘,相信我。”
待孙氏哭的累了,躺在炕上睡了过去,虞小怜和虞长河也没有了心情吃晚饭。
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曹氏,没想到孙氏闹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消停了,嘴里骂着孙氏忒不中用,便晃着身子回自己屋去了。
“旷哥儿……旷哥儿……”
虞小怜见孙氏开始说梦话,连忙过去,轻轻拍了她几下。
又见孙氏满头大汗,拿过汗巾仔细地给孙氏擦了汗。
擦过了汗,又拿起一边的竹叶扇子轻轻的给孙氏驱蚊,夏天的蚊子实在太多了,更何况古代开着的窗户上,也没有窗纱这种东西,蚊子进出无碍,简直可以用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来形容。
虞小怜每天都会被叮几个包,前几天她忍着没有用驱蚊花露水,怕孙氏和虞长河闻到味道,但被咬的厉害了,她就不想再忍下去了,趁虞长河不在屋里,拿着花露水,对着孙氏身上和自己身上,就喷了个痛快。
说来也怪,这花露水一喷上,周围蚊子嗡嗡的声音就不见了,还挺管用。
虞长河一直在外头编筐,直到外面天都黑透了才回来。
一进屋就闻到了一阵香味,他动了动鼻子,“什么味道?”
虞小怜将中间那个小碎花布帘一拉,躺回自己的铺子上,睁眼说瞎话道,“好像是我娘身上的。”
虞长河凑近孙氏身上闻了闻,“还真是你娘身上的,你娘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他又仔细的闻了闻,嘀咕道,“你娘她平日里也不擦胭脂啊。”
“可能是赵婶子擦了,我娘和她做了一天绣活,不小心沾染上的。”
虞长河点头,“嗯,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