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剑倒是自信。”陈守仁面色凝重。
“小先生若是此刻投降,或许能保留一丝颜面,不会输得太难看。”宋之问笑道。
“你做梦!”陈守仁怒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宋之问说道,仗剑而立,风光霁月,“这句诗,还给小先生。”
那方,汜水关弓兵校尉被乱箭射杀。危机时刻,徐贯东终于现身城楼,从战指挥。
“盾手补上,死了一个给我补上一个!”徐贯东厉声喊道,“没死的把弓箭给本将捡起来,反击!!城楼去一队人马灭火,主楼烧了,你们也不用撤回来了!”
“得令!!”
两方人马已经杀红了眼,徐贯东的到来到底鼓舞了士气,汜水关守军开始反击,两军弓弩对射,一时间伤亡人数急剧增长。
“攻城手听令,给老子砸开城门!!”杨承指挥攻城,“其余人马架起梯子,爬上去歼灭郑军!”
“杀!!——”
攻城人马前赴后继,冲向汜水关城墙。
箭雨泼天,杨承怒吼间,有一支羽箭飞驰而来,正中这位宋军将领臂膀重甲缝隙,箭簇直接没入胳膊。
“将军!!”
周围宋军甲士大惊失色,“盾手,保护将军!”
“他娘的,中这一箭算个屁!”杨承反手折断羽箭,怒指汜水关城楼,“弓箭手,火箭齐发,全给老子射出去,我要这城楼烧成灰烬!!”
“得令!”
盾手掩护弓箭手抽出特制羽箭,点火齐射。
浓烟排空而上,火箭势如飞虹。
“放箭,放箭!!”
徐贯东眼见火箭冲天而起,大吼道:“挡住,挡住!!”
汜水关城头箭雨齐发,想要以箭雨对箭雨,挡住那些剧烈燃烧的火箭。
连续开弓,两军的弓箭手已经竭尽全力。对射之下,弓箭手死伤惨重。可只要有一个弓箭手倒下,立刻就会有甲士接替开弓。
从战斗开始存活至今的弓箭手,无一不手指崩裂,血染弓弦,已经疼到麻木,几乎察觉不到引弓那只手的存在。
冲天而起的火箭被汜水关守军挡下一半,在空中撞击的羽箭相互摧毁,坠落下来,倒是在冲锋攻城的宋军队伍里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而那些冲过箭雨,奔向城楼的火箭,又有一部分被那剑侍阿琴挡了下来,反手将箭回推给宋军一方。
“他娘的!”杨承勃然大怒,“长矛手,矛来,看老子不活钉死那小娘皮!!”
“将军!”长矛手将长矛递给杨承。
杨承将宣花大斧往地上一搠,一记投射,长矛直奔城楼,径直杀向那青衣少女!
“当心!”徐贯东就在阿琴附近,眼见长矛飞上城关,一剑将长矛挡了下来。
青衣少女面容冷峻,对徐贯东那一剑似乎颇为诧异,半晌说道:“不劳将军费心,本姑娘还不把这等手段放在眼里。”
徐贯东一时语塞,有些恼羞成怒。
“他娘的,张宴在搞什么!?”杨承眼见一击不中,怒道,“眼下已经开始攻城,深渊黑火不往城里砸,留着给自己火化用吗?!”
汜水那方。
大太监张宴眼见前线已经战况焦灼,中军渡河进度也在把控之中,先头队伍已经上岸,不再犹豫,挥手下令:“五次投掷,将所有黑罐,全都给本官抛进汜水关!本官要亲眼目睹,汜水关沦为一片焦土!”
“得令!!”
攻城器械开始运作。
“来了!”汜水关城头,剑侍阿琴低声道,目光陡然看向汜水那方。
徐贯东闻言,目光一凛。
箭雨泼天,盾手挡在两人前方,可这位汜水关守将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汜水那方,宋军负责压阵的后军发起了进攻,只见一批漆黑的罐子剧烈燃烧着,被攻城器械抛上天空,直奔汜水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