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陈守仁说了四个字,礼崩乐坏。夫子当场站了起来,说了那句话: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我当时其实没听明白陈守仁说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过了很多年之后我才懂。”白泽说道,无意间一瞥,看见阿鬼瞪着眼睛瞅着他,也不说话,忽然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呵呵,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大约你也听不明白。”
阿鬼看着白泽。
“其实我想对你说的,就是夫子当年对我们说的那句话。”白泽说道,“在那之后,过了很久。我师父要教我修行。他想让我继承他的绝学《太乙紫薇录》,可我拒绝了他。我选择了《纯阳真经》。师父很失落,因为他觉得我走他当年走过的路,他能为我提供很多帮助。我当时就对他说,难道师父当年悟道修炼,靠的全都是师爷的教诲吗?”
阿鬼好奇地盯着白泽。
白泽叹了口气,他知道他白说这么多了,因为看样子这丫头根本听不明白。
“所以说啊。”白泽笑了笑,“阿鬼,你记着,你是你,狐媚儿是狐媚儿。你有你的路,这条路你要自己去走,而不是听别人的话,失掉了本心。”
阿鬼愣住,眨眨眼。
很多年后,阿鬼还是会想起如今白泽对她说的话。
那些话当时她听不懂,她只记得她快要死了,隐约看到一个少年,温柔地看着她,问她:“小哑巴,想活下去吗?”
那句话她记了一辈子。
顺带也把那个温柔的少年,在心里藏了一辈子。
可很多时候命运就是这么任性,当他认真对你说一些话的时候,你听不懂。等你听懂了,那个对你说这句话的人,却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阿鬼就那么盯着白泽看,然后轻轻地把白泽的手拉了过去,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白泽奇道。
阿鬼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鬼角,抿唇,看着白泽。
“头上长角很可怕?”白泽笑了起来,用易容术在自己额头上也弄出一对犄角,“我是不是很吓人?”
阿鬼眼神一亮,伸手摸了摸白泽额头上的犄角。
“阿鬼,我有个问题。”白泽问她,“千窟城里还有其他鬼族吗?”
阿鬼闻言,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跟自己的家族生活在一起,怎么跑到千窟城去了?”白泽问她。
“他们怕我。”阿鬼神色有些落寞,在白泽手上写道?
“怕你?”白泽诧异道,“都是鬼族,怕你做什么?也没见你长得多凶神恶煞啊。”
阿鬼摇了摇头,像是不想多说。
“阿鬼是你在鬼族的名字?”白泽问她。
阿鬼点了点头。
“我说呢。”白泽笑道,“人族没有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鬼。我看你之前一直藏着鬼角,你要是不想回鬼族,不如我给你取一个人族的名字吧,不然你这个名字到哪,都会让人觉得奇怪。”
阿鬼看着白泽,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叫张白鹿,怎么样?”白泽笑道。
阿鬼在白泽手心写下两个字,轻轻笑了起来。
“等我们出了天坑,你就不要回千窟城了。”白泽对她说,“以后你就是张白鹿,不是千窟城的阿鬼。你想去哪里都行,忘了这里的一切,去找自己的路。”
阿鬼只看着白泽。
天坑里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不知时间的流逝。
白泽睡了一觉,法阵的镇压还在,他没法修炼。《采花集》也没得炼,体内真气大部分都被压制,他得保留这点真气,防止出现变故。
可他没睡多长时间,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白泽翻身坐了起来,却见阿鬼早已坐了起来,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白泽心里咯噔一下,被她看得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