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蛰伏阴暗当中的刺客联盟,血影楼。庙堂纷争,列国争战,虽说十有七八是儒门策士口舌挑起,可你们这些蛰伏阴暗里的人,也在背后推波助澜,出了不少力啊!”
“谬赞了。”黄老邪眼见赵盾护体刀罡以邪剑为核心,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心中冷笑,真气鼓动,愈发猛烈了,“大公,来年今日,我会亲自拜你,届时自会告知,是哪家买你人头!”
“恐怕不必。”赵盾笑了一声,霸道真气丹田下沉,无极刀罡收缩,愣是挤压邪剑往下沉了一尺!
黄老邪心说不妙。
“一气上青天!”赵盾再压,无极刀罡吱吱作响,黄老邪这才看清,那不是被邪剑刺出的裂纹,而是刀罡相互挤压的褶皱,“二气抱太极。”
哗啦!
刀罡挤压到极致,轰然碎裂,可庞大的压力也随之硬生生将邪剑压入地面。
“三气浩无极!”赵盾动了,一刀斩出,目光如炬,熊熊燃烧,“纳命来!”
至强一刀,万象无极。
“移形换影!”那一刀,混濛初开,万象演化,黄老邪一眼看出,硬抗必死无疑。于是移形换影,竟以诡异神通,将自己的位置与邪剑对换,其人突然出现在地面之上,而邪剑被大公一刀斩飞,瞬间消失不见。
黄老邪口吐鲜血,面色惨白。邪剑与他神魂相连,如今身体重创,必是邪剑受损。
他停都不敢停,真气一提,夺路而走。
赵盾一言不发,冷漠一刀又出,却不再是至强极招,刀气纵横百十丈,将黄老邪吞没其中,劈得周身一百零八窍穴被灌满凌厉刀气,浑身浴血。
“啊啊啊啊啊啊!!”黄老邪惨叫一声,在柳营镇道一丈深的沟壑里爬了出来,御气狂奔,头也不回。
赵盾收刀,残余刀气横扫而出,顷刻间三黑袍尸首两离。
“王爷爷,你没事吧?”六公主见赵盾落地,玉玲珑收回,缠在腰间,跑了过去,关切地问。
“无碍。”赵盾摇头。
六公主一身白衣,腰间红绸衬得她愈发水灵。虽称不上绝色佳人,可眉清目秀,性格明朗,心思通透,也别有一番韵味。
“小六儿,我南下离开王城时,钦天监监正曾密谈与我,告诉我说南下河阳城,有一线生机。”赵盾说,“近日听江湖传言,河阳侯慕随风欲反。我与河阳侯也算是忘年之交,当年先王在世,南域七城剑指王城,我奉命镇守阴山长城,防止大周、卫国趁火打劫。”
六公主安静听着,很是乖巧。
“当年慕随风统领邯郸禁军,护卫王宫周全,作为禁军统领,也算一方人物。”赵盾说,“后来他领兵出征,于虎牢关外东山之野,单枪匹马,扛着大纛,直入叛军军帐,挑落何宪首级,惊为天人。后来河阳侯马踏南域世家,平七城之乱,转战北域。那时长城无险,我曾与他合兵清北,纵马疆场,意气风发。”
“王爷爷还有这等意气往事?”六公主巧笑嫣然。
“我深知河阳侯为人,他不会反。”赵盾说,“这恐怕,是有心之人背后推波助澜。”
“我父王的昏庸无度,王爷爷知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六公主闻言神情低落,“他都被香妃那个狐狸精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邯郸上下,谁人不知这大燕天下,是司徒何宗棠和掌印大监王永说了算的?我父王,他的天下,有香妃那女人就够了!”
赵盾闻之默然,他是先王最小的儿子,本就无心庙堂纷争。早年他受封密州,统九城,先王亲封成国公,也是经年游历江湖,醉心练刀。
直到先王驾崩,他才于江湖抽身。可返回邯郸的路上,他接连遭遇刺杀,一连十九次,若非早年刀法小有所成,又得道门绝学无极心法庇佑,恐怕他连王城之路还未走到头,就已经死了。
他满身是血,走过邯郸朱雀门的时候,庙堂一片诡异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