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个变故感觉到不可思议,他们也都没想到姬琏居然在临死前给了姬醇致命一击。
姬樾浑身都发抖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校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满是惊恐的眼神,说道:“上大夫,不好了,不好了,敌军攻入城池了。”
什么?
姬樾和姬醇同时一惊。
姬樾更是将如刀的目光射向姬醇,骂道:“畜生,莫非你还勾结了外兵?”
姬醇也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虽然得到了奉阳君的许诺,但什么时候献城,如何献城可不是今天这么谈的。他伤口的鲜血来不及清理,也来不及多想。
他猛地将目光盯在六夫人身上,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都颤抖起来。
六夫人也早已经脱下所有的伪装,一把匕首准确的插进了姬樾的腰眼,并且连着捅了好几刀。
因为变化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就连姬樾的那些亲信也没有反应过来,谁能想到,今日在姬家会上演如此复杂的无间道。
“你···你···”姬樾艰难的抬起手,指着六夫人想要说话,可是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亲兵部将想冲上来,六夫人忽然大喝一声,一反平日里的媚态,斥道:“这是我的家事,谁敢上来。”
就连姬醇都仿佛重新认识六夫人一般。
姬樾庞大的身躯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半截身子栽在厚厚的积雪中,异常的讽刺。
戎马半生,享尽世间荣华富贵的姬樾竟然会以这样的结局退出历史的舞台,恐怕不仅在场的人想不到,就是他自己也无法想到。
“为什么?”这是他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或许就连他也不明白,自己布局半生竟然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实在是可恨啊。
他有不甘,可终究再没有机会了。
六夫人面色坚毅,衣衫上满是姬樾的嫣红鲜血。周围的士兵部将被他所摄,纷纷不敢上前。
而且他们都知道在抵抗都是徒劳,因此纷纷准备投降奉阳君。
姬醇到了这一刻才了然,姬琏也好,自己父亲也好,自己也好都是这个女人利用的棋子。
原来自己一家人斗个不亦乐乎,最终都在这个女人的掌控之下。
“为什么要这要做?”他问。
他如果得不到这个答案,他会死不瞑目的。
“你说为什么?”一个清亮的男子嗓音从众人后面响起,他们放弃了抵抗,听见这个声音之后,纷纷跪下来。
来人正是这次破城的先锋官兼大军副帅秦家二公子秦越。
秦越骑着马从人群后面走了进来,大殿外的所有孤竹邑士兵都纷纷让开一条道,然后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秦越身后的军队越来越多,将千余姬樾的精锐全部看住。
“秦越?”
姬醇半蹲在地上,抬起头望着这个和他们家斗了这么多年的对手,惨然一笑。
“没想到幕后的主使会是你!”
秦越冷冷的盯着姬醇,然后说道:“不,应该说是你,你可知六夫人是谁?”
六夫人在秦越进来的时候,便弯身向秦越跪拜。
秦越都没有理会。此时姬醇听到这句话,说道:“是谁?”
秦越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姬醇说道:“你告诉他吧。”这句话却是向六夫人说的。
六夫人站起来,走到姬醇面前,忽然满脸的狰狞,然后说道:“二公子还记不记得临渝城守王邑,奴婢便是王邑仅存的女儿。”
姬醇忽然心中大为震惊。
几年前,王邑镇守临渝城,防备东胡人南下,颇立战功。受到了姬醇的青睐,姬醇于是和姬琏联手,秘密联系王邑,想将王邑收入麾下,不过王邑生性耿直,并没有理会二人的拉拢。
以激烈的言辞拒绝了他们二人。
灾难也就在那个时候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