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木轮车上,眯着眼,秦无衣和秦朗站在他的身后,秦朗双手捧着一支大弓,秦无衣怀里抱着一个箭袋。南宫烨和公孙瑜分列两侧,公孙瑜手持帅旗,站在左侧,南宫烨左手倚着一支长矛,右手握紧腰间的剑柄,背上挂着一支大弓和两个箭袋。至于两个侍女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们美丽的容颜也为这肃杀的战场增添了几分温柔的味道。
突地极想极力展示他们东胡铁骑的战力,奔到离秦尚等人五十步时,他挥了挥马鞭,他身后的千人队整齐划一的猛停下来,所有的骑兵都鸦雀无声,他们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握着刀放在自己肩膀上,玩味的看着如刀板上的鱼肉一般的秦尚七人。
不过,除了突地极身后的千人队,山戎王其他的四个千人队则没有那么好战术素养了。
燕蛮儿三人悄悄的爬上了寨墙,在寨墙上的一个角落里能够清晰的看清楚场上的局势。
东胡二王子突地极骑在马上颇为无礼的居高临下而望。
双方都没有说话。
直到突地极望见穿着软甲的秦无衣,立即笑道:“姑娘,你又来了,莫非是喜欢上我不成?”
左大都尉守在左翼,离突地极比较远,他看见秦尚,眯着眼,没有说话。不过对于突地极突然的轻薄之语,却不禁皱了皱眉。
秦无衣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突地极的厚颜无耻,同是东胡人,她看突地极是越看越讨厌。
不过一直眯着眼的秦尚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鹰隼般的黑眸如夜空一般深邃。
他年龄不过四十七八,留着短疵,身上并没有穿盔甲,而是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的袍子,他似乎一直偏爱白色,以前是,现在也是,从未改变。
“你是去卑的哪个儿子?”秦尚的声音不大,但声音中的怒气不小。去卑是东胡大单于的名讳,整个北疆草原,恐怕还没有哪一个人敢这么大胆的直呼其名。
就连东胡二王子突地极也微微一愣,愣是没反应过来,确实在草原上恐怕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不多。
突地极有些发怒,斥道:“你敢直呼我父王名讳!”秦尚忽然从木轮车上站起来,脚下未动,起身一把从身后秦朗的手上接过一张大弓,左手持弓,右手从秦无衣抱着的箭筒里抽出三支羽箭,搭在弓上,三箭齐发,朝突地极等人射去。
这变故只发生在一瞬之间,突地极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三支箭就已经破空而至,射在了突地极、山戎王和右大都尉的坐骑上。
三箭同时射中,只听的马儿嘶鸣一声,便坐倒在地,突地极狼狈的从马上翻滚下来,他害怕燕国人乘机在射,翻滚落地之后,就地滚了两圈,才站起身来,没想到秦尚只笑着看向三人。
山戎王摔得最为狼狈,他年纪最大,一时半会没爬起来,还是身后的护卫忙跑上去,将山戎王扶了起来。
右大都尉赫舍里则摔得最难看,三支箭看似一齐射至,但射中的马匹的部位却不相同。右大都尉赫舍里爬起来,一把从部下手里抢过一块盾牌,挡在身前,心里却不禁后怕,若是这个燕国蛮子射人不射马,那他们岂不是都命丧黄泉了。
太大意了,简直太大意了!
怎么可以离敌人这么近,他们看到对方只有七个人,确实太过轻敌了。
东胡的骑兵们已经搭箭上弦。
突地极大喊一声,“都给我放下!”突地极知道,以他矫健的身手和敏捷的反应,他尚不能躲开这一箭,恐怕自己的部下这箭没射出去,自己已经中箭身亡了。
秦尚这一手,既是威胁,也是警告。
东胡骑兵听了二王子的呼喊,纷纷将弓箭取下来,没有一丝声音。
秦尚笑道:“小子,我不管你是去卑的哪个儿子,就是你老子在这儿,他也不敢这么托大,离我五十步之远,就是有十个你,都不够本大夫杀的。”秦尚声音洪亮,狂傲无比,可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