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一方又算是什么?
或许他早该明白,值得信任的人都已不存在这个世间。在海洛斯心中升起这样的想法时,他才发现一无所有的他只剩下了那股无处宣泄的怒意。
“那么你呢?”凝望着祸斗的背影,阿托莉丝问道。
在迎上了阿托莉丝的目光的下一秒,祸斗错开了视线,随后看向了远处,身负重伤的海洛斯沉落的大海的尽头。
“我自愿被上位者封印在那里,因祸斗的出现会为四方带来灾祸,那个家伙估计也是抱着利用我的想法,才解开封印与我签订契约的吧。”
“但那并不是你的本意,不是吗?”在祸斗说出“自愿”那个词的时候,阿托莉丝便明白了对方的态度,就像蜚之一族那样。
“也许海洛斯本身就是灾祸,才注定了我与他的缘。而我则是唯一能理解他的人,要是连我也放弃了他,那他也未免太可怜了。”这就是祸斗的回答。
“是因为同情吗……”画面到了这里便不再延续,而那个名为海洛斯的男人的故事也终于在这里告一段落,然而属于阿托莉丝的故事却并不应止步于此。
海洛斯是战争牺牲品中的一个,而战争没有结束的话,这样类似的悲剧每时每刻都会在各处上演。
阿托莉丝或许明白了海洛斯为什么要给自己看他的过去,在内心的最深处,仍是孩子的他渴望着能有一个对象倾诉自己悲剧的一生。
然后抱着同情,抚摸着他的脑袋,并告诉他:“不必自责,你做的很好。”
但扪心自问,阿托莉丝不会那样做,她注视着,很遥远很遥远的彼方开口道:
“我只知道你的行为是错误的!”只是缺少一个正确的引导,却让两个相似经历的人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但是,没必要为此感到后悔,那时也是无可奈何。
那时不存在明确的敌人,只有悲伤的过错而已。
“如果你所认为的错误,就只是建立在海洛斯的杀戮之上,不觉得这样的话是有多愚蠢吗?”阿托莉丝的话激起了祸斗的怒意。
“闭嘴!”
只是在这一点阿托莉丝不会退让。
说不放弃,并不是随随便便地逞一时之强。
——而她,却要放弃吗?
只有这句话反复出现在脑海中。
尽管清楚海洛斯所经历的困难,阿托莉丝还是相信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一丝可能性。
不断重复罪状的人生,每当背负上新的罪责,就会失去作为一个人的重要之物。
“身为被害者的你,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错误加之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样又与加害者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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