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倒也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从前在学术方面,他和姜离渊还有顾源都是我十分欣赏的人,姜离渊去世的早,顾源又成了叛臣,满门抄斩,如今七位国公,也就他了,对朝堂的用处很大。”
七位国公……
君倾澜想起十五年前,“三王之乱,每人身后各有一位国公的支持,随后都一起被处置了,可是顾家……本王觉得有些疑点,当年素有文人风骨的顾国公,是最孤傲清高的,最后查抄的罪名,是他为三王之乱写了扰乱人心的诗文,被满门抄斩,可是皇叔以为,顾国公当真会如此吗?”
中山王轻哼了一声,“顾家都没了,十几年了,顾源有没有如此,重要吗?他饱读诗书,位列国公,却清高不可一世,但凡当年他能够低一低头,都不会落的全家满门抄斩,连他遍布天下的学生和门客,都全被列入捕杀名单。”
这次君倾澜去平叛,那其中便有顾源当年的学生以及门客的后人。
若论当时最惨烈的,当属没有兵权,却被血洗的干干净净的顾家。
“那皇叔以为,顾家当年,是否还会留有后人?”君倾澜再次追问。
中山王眼神有了些凝重,“你这话……是因为最近发现了什么吗?”
君倾澜抿唇,“当年顾家被抄家灭族,本王尚且年幼,只是记得后来,雍京城再也没有姓顾的勋贵人家,几乎都杀光了,但是这次平叛,遇到了不少跟顾家有关系的,他们似乎,被有意聚集了起来。”
“这倒是奇怪了。”中山王这不解的摸着胡子,君倾澜又说了一句,“本王没有急着处置顾玄清,便是觉得他也许跟顾家有些关系。”
顾玄清寒门出身,文采卓绝,心性坚韧,清雅君子。
当初满朝堂都为他可惜,他却一言不发,专心的在后宫,做着毫不起眼的起居记事郎,跟君钰闹出了事,他在慕国公的严刑拷打之下,又只字未言。
此番看下来,君倾澜觉得他并非常人。
“顾玄清……”中山王捋着胡子想了想,“顾家像他这个年岁的孩子,便只有顾家那嫡次子了,顾源的小儿子,那是两岁识字,三岁吟诗,天赋极佳,可是顾家抄家,他身为嫡子,怎么可能逃得过?”
中山王摆了摆手,“他不可能是顾家的孩子,倒是他在宫中出事……这解决起来棘手,你打算怎么处置的?”
君倾澜虽然铁血手腕,可他处事公正,在军中便是一直如此,从不偏袒任何人,连他自己犯错,都是要当众自罚的。
这次他保了顾玄清,想来也是有打算的。
君倾澜告诉中山王,自己打算把顾玄清调出宫,让他供职翰林院,虽然是给了官位,更像是在奖励,但是顾玄清为官无俸,每日当值,还要比他人多两个时辰。
这处置,让中山王一时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仔细一算计,这顾玄清虽未打杀他,但是为官无俸禄,每日又要比别人更辛苦两个时辰,对他来说,只怕是更为严厉的惩罚。
这朝中待他的环境不会很好,也不会有官员看上他,想跟他结亲,他走了仕途,又仿佛没走。
中山王轻笑了一声,还是君倾澜下手狠。
君倾澜去养心殿,同样把这件事告诉了君钰。
君钰端坐在书案前,沉思了一会儿,“顾玄清的文采,满朝文武共鉴,如此罚他,倒是能堵住悠悠众口,也能,将他带离朕身边,不惹人怀疑。”
这算是她皇叔想出的,最好的两全之法。
既保住了顾玄清的命,又让她跟顾玄清,安全的分开。
君钰抬头看向君倾澜,轻声说,“多谢皇叔,如此为朕思量。”
这些办法,可不是一时半刻能想出来的。
君倾澜在她身边坐下,看到她孱弱的样子,他都收敛了语气里的严厉,“本王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你们不能长此以往的在宫中度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