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窦霓照样和高子瑜之间隔的远远的。高子瑜贴上来,她就站远一些,挪到别人的位置旁边,高子瑜死皮赖脸说她怀孕,叫别人给她让了位置。她不想坐,最后那位置还叫一个老大爷坐了。
高子瑜说:“老婆,你能不能别气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行吗?”
窦霓白他一眼,只说:“我要是把工作丢了,马上跟你离婚。”
高子瑜挤眉弄眼的说:“不会了,我服从领导安排。”
窦霓心里烦极了,懒得看他。到地铁站,他还想跟上来,立即瞪了回去,他只得去隔壁车厢看着。
坐地铁,窦霓有个习惯,每次都捡离出口最近的地方,既可以节约出站时间,也不用走的太远。
高子瑜也有习惯,上电梯站窦霓身后,下电梯站窦霓身前,走路站在靠马路的一边,一般情况都站窦霓左边。
这样一来,几乎每次两人上下班坐地铁,都在同一个车厢。
高子瑜再次遇到了小黑。
小黑眼皮动了动没说话,下车时候,又看见窦霓从旁出来,立即觉得事有蹊跷。他到办公室就和ricky八卦,推断高子瑜和窦霓同居了。
小黑的声调没可以压低,隔墙有耳,自然把话听了去。不到下午,便有人将窦霓怀上高子瑜孩子的事情传开了。
这原本是子虚乌有的推断,却不知怎么传到张经理耳朵里。
张经理专门打电话来问:“我正在重庆出差,啷个突然喜当爹了。啥情况,你怀孕的事情在你们公司暴露啦?要不要我帮忙?”
窦霓猜,可能事情闹大了,陈茉问了张经理。否则她想不出来,公司谁还跟张经理有联系。
她心想,事情都闹到陈茉耳朵里去了,马上人事部和股东们也就都知道了。她只觉得天塌了,顾不得别的,先在网上买了条束腹带,心说不但现在可以用,以后恢复身材更要用。
趁着暴风雨前的平静,她开始联系李思思,请李思思帮她去挂号,晚上就去做体检,明天就去做手术。
李思思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叫窦霓找个僻静地方。
窦霓一个人窝在小会议室里,李思思就骂开了:“你脑子秀逗了啊,你为了个破工作不要命了吗你!”
窦霓不由站了起来,紧盯着玻璃外,小声说:“我也是没办法了。高子瑜不走,公司又传说我怀了他的娃娃,上面如果追究下来,我咋个办?”
“那也不能不要娃娃啊!”李思思说,“要是你们公司真的那么绝情,你就出来跟我一起去开店,那破班不上了。他们爱让那个什么ricky当总监让他当去,作死他们也是活该。”
窦霓说:“不是工作,是我觉得,我一个人带娃娃,太累了。高子瑜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只能靠自己。我又要上班,还要哄他,我好累。”
李思思默了一阵,让窦霓先别慌,下班之后见面再说。
窦霓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想要孩子。养孩子有什么意义呢,延续生命和财富?可她并不认为她的生命值得延续,她觉得做人太累了,根本不用提及下辈子。至于财富,她根本没什么可继承的,也就更谈不上了。
她还是找不到生孩子的理由,便开始找生孩子的意义。
可想来想去,孩子除了用来维系婚姻关系,别无用途。
至于她的婚姻么,她已经隐隐觉得是个错,别提维系了,她甚至起了离婚的心思。
李思思接到窦霓之后,见窦霓出奇的丧,什么都往坏的方面想,惊呆了。
李思思问:“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窦霓这才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李思思很无语,为什么窦霓就能把账号给缺心眼的高子瑜呢,窦霓当时在想什么。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李思思还是不赞成窦霓去流产。流产对身体的损害很大,窦霓明天流产,后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