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霓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毫不露怯,这是张经理早都见识过的,压根儿不担心。
果然,窦霓一说完,不用他主动拉线,就有人留了窦霓电话,说空了要好好聊聊。
张经理忙提醒,说窦霓不能喝酒,别欺负他徒弟。
大家就笑张经理这个老光棍也有开窍的一天,真不容易。
窦霓想解释什么,但话题已经被岔开了,没人想关注张经理的绯闻。大家好不容易齐聚一堂,时间是宝贵的,只能用来干正经事。
转眼到了饭点,有人有事先行离开,剩下的人挪到太古里吃饭。这时候,生意聊完了,大家谈天说地,才是真正只喝酒吃饭的放松时刻。难免有人打听张经理和窦霓的关系,张经理糊弄几句就过了,竟有人让窦霓帮张经理留意对象。
窦霓发现,随着她逐渐得到张经理的认可,张经理带她见的人素质也越来越高。
但用张经理的话来说,高素质的人一般也更难相处,因为彼此间都有界限,一旦触碰底线,便再无结交机会。而结交的途径和表现,绝对能决定他们接下来对你的态度。
张经理用实战教学,给窦霓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窦霓除了聊工作,席间一直没说话,该吃吃,该喝喝,给大家的印象很乖巧单纯。有人鼓动张经理大胆尝试,张经理推说是故人之女,生生把自己拔高一个辈分,旁人便不再说了,也不会去追究真假。
窦霓躲了酒,却躲不过二手烟,到十点散场的时候,心里还在纠结,会不会对孩子有害。
她也察觉了,一旦不受外界干扰,在论和高子瑜的夫妻关系,她并不认为孩子必须打掉。所以在张经理为她介绍了关系,她眼见能保住工作和收入的时候,去做人流的心思又变淡了。
张经理今天没上次喝得多,只是满嘴酒气。他喊了代驾,让代驾先送窦霓回家,窦霓也没拒绝。张经理坐到了后座上来,靠在椅背上说:“你嫑担心哈,你那个工作丢了就丢了,我既然认了你当徒弟,就不会不管,你放心生娃娃。”
窦霓不明白张经理怎么就和她肚里的孩子杠上了,比高子瑜还上心。
但她也明白,这话是万万不能对高子瑜提及的,不然高子瑜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又要多想。
面对高子瑜的询问,窦霓的主要刻画点在谈生意,怎么谈的,说了哪些话题,她全部详细说明,以安抚高子瑜的不安。
这场面,高子瑜在与李思思和柳杨吃饭的时候见识过,并不陌生,却也因此觉得格格不入。他可能这辈子都很难在举手投足间,随口就是市值几千万几亿的话,因为他在游戏上也不过白嫖党,日积月累几百万金币依旧不能成为游戏里的佼佼者,何况是竞争激烈的现实。
高子瑜觉得自己离窦霓越来越远了,他努力追逐,却发现窦霓步伐越来越快。可碍于男人的自尊,无论说什么都是小气。他宁可用吃醋这种别扭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尊严,因为他明白,现下他除了能写文案赚钱,什么都做不了。
下午窦霓出门后,高家人开了一次会,讨论要不要乔秀莲继续上门。老两口的意见很统一,不想让乔秀莲来。老年人也有老年人的自尊,让乔秀莲来的感觉就像奢求一个看不上眼的老对头,那种别扭不比高子瑜的少。
但高子瑜不愿意丢失工作机会,唯恐自己成为家庭妇男,从此再没了翻身机会。
高家的麻烦成为解不开的死结,这让每个人都感到很挫败,只觉得有了孩子未必是好事,家里平淡又温馨的生活已经天翻地覆。
窦霓察觉高家气氛低沉,却也无能为力。毕竟,她一个人顶了高家所有人的收入,是绝不能轻易放弃工作的。能节约一分是一分,让乔秀莲来照顾至少不花钱。
她甚至想,作为交换,如果乔秀莲不想和老徐继续过,她就给乔秀莲养老。她并不承认她对乔秀莲的态度太过冷漠,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