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霓淡淡道:“你就没盼着点我好。”
乔秀莲不可置信道:“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不希望你好,还能希望谁好呢?”
窦霓又垂下眼皮不说话了,也觉得自己因为被催生迁怒乔秀莲有些不妥。
乔秀莲见窦霓这模样,心知肚明窦霓一定和高子瑜吵了架。
可她也知道,窦霓一定不会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无从劝起。
在乔秀莲的印象中,夫妻生活无非柴米油盐和感情纠纷,可这两样在窦霓这里都不存在,毕竟窦霓工作顺利,而高子瑜年纪比窦霓小,什么都听窦霓的……
乔秀莲猜,小两口一定是因为孩子吵架。
乔秀莲问:“是不是他……那个不行?”
窦霓想起前几天高子瑜的怪异举动,气:“你在胡说八道啥子!”
乔秀莲说:“早就告诉你该要个娃娃。男人肩上没责任的时候,都跟小娃娃一样,只有当爸爸了,做事才像个样子。你年纪本来就比他大,要吃亏一些。要是等你四五十了,他突然不想跟你过,他还可以找二十岁的小女娃娃,你呢?娃娃是你和他血脉交融的唯一途径,也等于上个保险嘛。”
窦霓问:“那你呢?”
乔秀莲愣道:“我在说你和高子瑜的事啊。”
“那你和我爸呢?为啥有了我还是要离婚?”
乔秀莲如鲠在喉,只说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
窦霓淡笑:“所以,有娃娃又能咋个,他真要走,娃娃绑不住他。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万全的婚姻保鲜法,不合就分,少了娃娃还能少些牵扯。”
窦霓话音未落,乔秀莲的眼泪眨眼便落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委屈,还是替窦霓委屈。
窦霓觉得自己当真是蠢,老徐家本来就是是非之地,她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她懦弱无能的妈妈身上。
她的妈妈一直以来身不由己,怎么可能顾得了她的死活。
窦霓忙推说只是过来看看乔秀莲的,现在看到乔秀莲过得很好,放心了,忙不迭要走。
乔秀莲对窦霓这样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哪怕过年,窦霓也只是初二才到家里来吃一顿中午饭就走,绝不多留。
乔秀莲只劝窦霓别太好强,强起来太累。窦霓心说,没含金汤匙,也没有金钥匙,嫁不了亿万富翁,自己再不强就废了。可这些话,窦霓觉得对乔秀莲说根本是对牛弹琴,乔秀莲都五十多了,这时候奋发图强又能做什么,还不如糊涂过日子确实轻松许多。
母女俩推开卧室门出来,老徐吃过饭,连碗也没收,活像个大爷似的。窦霓要走,老徐也没留,只叮嘱窦霓记得下月十号来参加小徐的婚礼,指使乔秀莲去送。
窦霓说:“你光说我记不住,让他送喜帖的时候送过来,我当然就来。”实则是变相拒绝。
老徐不傻,自然也听懂了。乔秀莲上楼以后,老徐就对乔秀莲下了命令,如果窦霓不来,礼也是要还的。虽然不是亲姐弟,但是因为老两口的婚姻关系,窦霓也必须来参加弟弟的婚礼,要不然姐弟之间生疏了,以后窦霓出事,他和小徐都不会帮忙。
老徐正戳在乔秀莲的痛处。
乔秀莲认为窦霓受了高子瑜的欺负,因为无人撑腰,才回家来。她再也不信高子瑜的承诺了,可自己也没本事,前夫又是个冷漠的,她思前想后只能指望徐家。哪怕徐家也许指望不上,她还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无助中,乔秀莲洗了碗,和老徐下楼散步。小徐又打电话来要钱,说照了婚纱照,很多漂亮照片,自家老婆的照片底片不能留给影楼。反正,小徐总有办法找家里伸手要钱的,用他的话说老徐死后钱都是他的,早晚而已,还不如先享受。
老徐老老实实按照小徐说的金额取了钱,乔秀莲讨好的用红包装了。小徐来的时候,献宝一般递到小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