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便如边上办公的府落,就传来一声大大的惊呼,“哇,这什么玩意?”
什么玩意?
在北地很寻常的玩意。
事实上,更大的雪,叶南平都见过。
但在安南郡也生活了好几十年了,叶南平却从未见过任何一年,这里有结冰落雪过。
还是这么大的雪。
“这是正常的么?”望望天望望地,叶南平喃喃说道。
正因为见得多,识得广,所以叶南平虽知眼下情形怪异,却也不会凭此就下结论。因为这种天气的极反常的变化,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过。
像眼下这样的,几十甚至几百年来上一次,不是没可能的。
就如北地,年年都下雪,却也在某一年里突然暖暖的,到了岁末时分,不但不下雪,反而暖阳花开一样。
这样的情况,有嘛?
有!
叶南平是没见过,但紫华阁在帝都的记录里,是有过这样的事的。
但叶南平也没打算对外宣布,“此乃天气正常变化,勿惊。”
只须白日时分,郡守府出动人手巡视四野,不让普通民众因这天气受灾,以及将同样的命令下发郡内各城,就可以了。
叶南平并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出现天气极为异常变化的,不止是安南郡。
南州,州署。
被安南郡不人少明暗议论着的“四位大佬”,徐亦山,甘从式,南屏秀,以及许同辉,最近个把月因为没有外面的活动,所以俱都驻扎在南州。
而南州州署,其实就布置在一处灵气的中心点之上。
“四大佬”,加上南州原本的大佬莫天奎,就组成了真正的五位大佬阵容,从绝对实力上来说,甚至都要压过帝都那边。
不过四位天阶在可望见的几百年里,唯一要专心的事就是修行,并且是趁着初入天阶的身心变化,安稳地却又大踏步地修行。
如果这阶段他们不能专心潜心,那基本就废了,以后不可能有什么大发展。
作为老牌天阶,莫天奎于此时真正发挥了导师的作用,身为先行者,他几乎完全无私地把自己的修行经验分享给几位年轻人。
之所以无私,自然是有原因的。
从弟子徐亦山那里得到的修行法诀,以及法诀中所渗透的修行原理,足以让他的修行在当下的基础上,更上层楼。
甚至,不止是更上层楼那么简单。
而是为他昭示着更高远的境界,更宽广的道路。
对于那位存在,莫天奎自然是无以为报,他所拥有的一切对那位来说,也都莫过于泥土草芥。
所以莫天奎的回应,就放在了几位年轻人身上。
以他的层次,对这几位新人作一些地阶与天阶在大方向上面的差异性指导,那是绰绰有余。
在这样的交流与互动下,五人亦师亦友。
这一夜,雪落之时,莫天奎于中庭置酒,邀了几人聚桌小酌。
桌椅上方并无遮掩,但五个大佬在此,哪有半片雪花胆敢放肆,所以尽管身边十数步外即是大雪漫天飞舞、漫地堆积,但这宴席方圆,却是一片清明世界。
真大佬,就是这么不经意地,让任何外人看了,都定会咋舌,以至于目瞪口呆,然后顶礼膜拜。
但这样的一件小事,又怎么会放在几人的心上?
这对他们来说,并非炫技,而只是本能。
和呼吸一样的本能。
让他们挂心的,是这里为什么会下雪。
作为土包子,许同辉本来也是没见过雪的,但他在梦里见过啊,那雪可比这大到天上去了,这时,他只是不解地道:“前辈,我们南州,也会下雪吗?晚辈此前从未见过。”
莫天奎摇摇头,“根据记载,万载之内,我们南州从未下过雪。”
这就离谱了。
不是百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