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话音刚落,林清就看见不远处一辆楠木马车快速驶来,看样子是丞相府的马车。
马车还未停稳,丞相之女程立雪便从车厢内出来了,她生得桃花为面,秋水为眸,本就长的娇柔,再加上身着一身水蓝色衣裙,更是将她衬的柔美无比。
她被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并未急着上前,而是朝给她驾车的少年示意了一下。
那少年立马会意,扬起手中的马鞭打了一个响鞭,围观的人顿时朝他看来,少年沉目冷声道,“官兵马上就来了,不想有牢狱之灾的就速速离开。”
看热闹固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啊。何况他们都认得出这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自是不会骗他们的,于是众人赶忙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表姐,你怎么才来呀。”栖平公主有些怪怨,她约了程立雪来看好戏,哪知她现在才来。
栖平哪里知道程立雪是故意来迟的。
本是站在那里浑身阴冷的陆离闻声转过身看向正往来走的程立雪,眼中目光虽依旧冰冷,但比刚才已经柔和了许多。
程立雪对着栖平公主抬眸一笑,两靥的梨涡衬的面容更加甜美,让人如沐春风。她也没说什么,就径直地往陆离那里走去,走到跟前时屈膝柔柔一拜,“立雪一直盼着兄长归来,如今一见,恍然若梦。”她声音很小,也就她和陆离能听得见,她母亲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她是陆离的表妹,因此叫兄长也并无不妥。她说着抬眸对上陆离的眼睛,“听闻兄长在西楚过的艰辛,此次回来,若是能留下来就好了。”
她眼中干净清澈,言辞恳切,更是说出了陆离的心中所想,让陆离突然觉得原来这东魏还是有人希望他留下来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轻“嗯”了一声。
程立雪声音虽小,但是懂唇语的林清却看了个清清楚楚,原本以为程立雪与栖平公主交好,此次时来时看戏的,没想到却是向着陆离的,这下有意思了。
栖平公主见状气的直跺脚,只差从二楼的窗户里跳下去了,“表姐,父皇都免了你礼数了,你干嘛对他行礼!”她是叫程立雪来看好戏的,可不是叫她这般谦卑地朝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行礼的,真是丢人!平日里的表姐根本不是这样的!
程立雪抬眸看向栖平公主,笑靥如花道,“公主,皇上免了臣女礼数是恩赐,但臣女向皇子行礼更是礼数。礼不可废。”
林清心中赞叹,这程立雪不愧深得皇后的喜欢,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在暗暗向栖平公主说陆离再怎么不得势,也是皇子,身份尊贵。而礼不可废,则是在劝栖平公主不要再不顾礼节挑衅陆离了,此番下去只会贻笑大方。只要栖平听劝,就可以既保全陆离的面子,也保全栖平的面子,更保全皇家的面子。从此处就可见她的八面玲珑。
栖平公主虽顽劣,却也不愚笨,被程立雪这般一点就明白了,皇家颜面受不得损,此时大街上,她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妥,等陆离进宫了有的是时间。她这么一想,便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程立雪见栖平公主不说话,于是继续道,“公主,皇后娘娘担心五皇子在驿馆住得不舒适,所以臣女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接五皇子去丞相府暂住。公主可要同去?母亲也有些时日未见公主了,颇是想念。”
“我才不要……”栖平公主小脸皱成了一团,她与陆离血缘上的关系本就撇不开,此时的她自是不愿意在私下与陆离有一分一毫的接触,但是她自幼与程立雪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姨母亲近,所以此时犹豫了一番,这才开口道,“表姐且去和姨母说,我改日再去府上探望姨母。”
程立雪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那就依你。”程立雪说完转头看向陆离,“兄长的马匹怕是骑不成了,还请屈尊与立雪乘马车回府吧。”
陆离点了点头,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却是酸涩,母后怕他住的不舒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