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衍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林黛玉不知何时凑到李为政腿边,她拽拽对方的裤子。
她说:“李先生,以您之见,我这朋友还能去哪家书院进学才好?”
见她这般操心,李为政摸着山羊胡,笑道:“我听闻扬州有一宗学,以他的进度,或可去碰一碰。”
冷子兴眼底燃起星光,他弟弟还有机会!
他忙问道:“万望先生替我解惑,此为哪家宗学?”
“林氏宗学。”李为政气定神闲道。
汪郡贤留下来听的一耳朵,他原以为推荐的是其他没什么门槛的,结果竟然是和府学齐名的林氏宗学!
他立时嘲讽道:“林氏宗学的名头,整个扬州城都知道,那可是个比府学还严苛的地儿,凭他这点学问能进才有鬼!”
冷子衍有些茫然,对于林氏宗学,他是听过的,却一点也不敢妄想。
如今李先生竟是要推荐他去,莫不成是哄他玩的罢。
冷子兴见过的人多,他可不觉得李为政是在同他们玩笑。
登时便恭恭敬敬的拉着冷子衍,向对方行了礼。
汪郡贤掏出二十万两,山长还是不同意自己进学,他气得登时甩袖子离开。
而费良辉则是留下来,私心里想同林黛玉探讨探讨“算命学”。
这边林黛玉既然替冷子衍问了这事,自然不会叫他空欢喜。
林黛玉举着平安符,眼神认真:“李先生,能否请你写一份荐贴,我拿一张平安符同你换,你看成不成?”
冷子衍当即满眼感动,这小丫头真是个贴心小棉袄。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黛玉只想把他当成钱袋子。
如今这钱袋子,要是再不懂事下去,日后可不就变成漏洞的袋子,那她还怎么继续薅羊毛?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
李为政一脸笑意,却没接她的符纸,“小丫头,我的荐贴虽不值什么钱,但也是有用。”
一听这话,冷子衍心底失落,暗恨自己不争气。
他道:“林姑娘,别换了,我们回头再想想办法吧。”
听到这一称呼,李为政不禁心头一动,“你姓林?”
林黛玉点头,她姓林很奇怪吗?
“你家是哪里的?”李为政问道。
林黛玉满脸警惕,“你要做什么?”
这年头莫不成,还有看上她年纪小的?
见她警惕,李为政也不勉强,到底松了口,“你同我比一比,若是你赢了,我便写荐贴给他。”
“一言为定。”林黛玉立马把平安符收回,多一秒钟都不行。
李为政:“……”
不同小丫头计较,他估摸着这丫头年岁小,便出了一题考较。
“眼下桃花盛开,你便背一首含桃花的诗吧。”
林黛玉乍一听,以为自己听错,只要背一首就行。
但林黛玉自小是按男子的学问教养的,背一首诗自是不在话下,但到底是小儿科,免得传出去堕了她林氏的名头。
想定半盏茶后,林黛玉登时作出一首:
春风如雏凤,
一到便繁花。
客扫千山雪,
团留萃果花。
一语毕,李为政立时叫出一声好!
这番年岁的女子,习得千字文论语者,已是少见。
而能习得诗经者,更是寻常不得一见。
更遑论,这丫头却在这短短时辰内,作出这一首意境深远的诗来!
李为政看着她头顶的两个揪,心底一叹,怎么就是个女娃娃呢。
李为政说道,“依照约定,我写一张荐贴便是。”
冷子衍呆滞的看林黛玉,这就成功了?
冷子兴恨不得将冷子衍塞进娘胎里,平日里那么激灵,怎么这会儿笨的像头猪似的!
他锤了冷子衍的后背,咬牙道:“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