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杜清就让自己老婆去沏一壶茶。
杜清老婆肥肥的,就是一副中老年妇女的模样,没啥特别。
看着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烟火气,很长一段时间,刘厚和杜清都沉默,等着对方先开口。
杜清那不人不鬼的女儿,傻愣愣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她的母亲正在替她梳头发。
一梳子下去,女儿的每根头发都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的蛇一般乱窜。
这是秽物化极深的表象。
她的女儿,基本上没救了。
将头发撩起来的杜清女儿,面容非常恐怖。
不过仔细打量,还是勉强还能看得出,是个30多岁的女人。
那女人焦黄的双眸,虽然没有焦距,但刘厚能感觉得到。
她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充满了饥渴。
如果不是被父母喝止住了,它怕是早就扑上来继续攻击自己了。
师傅倪悦菲确实没有判断错。
看情况,杜清的女儿的确是着了魔。
对她进行驱邪仪式是正确的,也是唯一的处理办法。
不过最令刘厚感觉奇怪的是,被邪魔附体的人,实力和邪魔本身应该是几乎一样的。
甚至还要弱上一些。
眼前附体在这女人身上的妖邪秽物,不过是一等橙火的实力罢了。
按道理来讲,自己的师傅倪悦菲,正面也是个三等橙火巅峰的真人。
怎么想,师傅都不会驱魔失败。
杜清甚至提到过,师傅驱魔失败后,被拉入一个恐怖的黑色阴影中,随后消失不见。
那黑色阴影,应该就是某种鬼蜮。
但这就更加奇怪了。
一等橙火实力的邪魔秽物,怎么可能有能力展开鬼蜮?
还是说,杜清女儿身上,还有别的蹊跷?
就因为有这么多的顾虑和猜测,刘厚才没有贸然对杜清女儿进行驱魔。
“我师父,让你把什么交给我?”
刘厚打破了死寂。
杜清一拍脑袋:“对啊,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他转身进了屋,从屋子里拿了一个被红丝绸裹布裹着的物件来。
刘厚接过去,微微一掂量。
里边应该是一本书。
拉开丝绸,看了一眼。
果然是一本书,泛黄。
应该是某种古本。
但是却没有封面体字。
不知道是什么书籍。
不过既然师傅倪悦菲被拉入鬼蜮的时候,特意让人将这本书转交给自己。
这书,肯定很重要。
甚至关系到那口鬼井的关键信息。
刘厚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将这包裹塞入怀中。
对杜清问:“说说看吧,你女儿到底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
还有你修这道黑色围墙,究竟有什么苦衷?”
刘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很苦。
颇为廉价。
看起来杜清这一家拆迁户,生活也很困顿。
杜清闻言,苦笑一声。
缓缓的将原委倒出。
他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对啊,曾经的他,很幸福。
衣食无忧,儿女争气,又是个拆迁户。
自己一家子,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副鬼样子的呢?
杜清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不由得,已然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