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林胡诌一气,竟然也能在短时间内勉勉强强自圆其说,听得三位长老狐疑不定。
游学林是特意养出来的替身?
那,大家平日见到的,多为游学林了?
只是,游学林怎么又变成了一具尸首?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游誉思怀疑的眼神又扫向了游书华。
游书华何等精乖?只作不察,一叹后满面气愤,又指向地上的人:
“不想见今日,果然出了意外。这人做了几日假城主,竟然真的生了妄想。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骗过城玺,刚刚他偷偷进来密室,妄图刺杀玉成,好让自己顶替真城主的位置。幸好他动手之际被我们发现,章荃一急之下出手失了轻重,竟将他打死了……”
他满面沉痛,眼圈发红:
“说起来,学林是玉成的伴读,与我也有师生之谊,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一念之差误入歧途,差点铸成大错。我这个做教习师傅的,心里真是难过……”
章荃应景地举袖掩面,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心道,这游书华的心思还真是比豌豆还转得快,真真鬼话连篇,这谎圆的,连她都差点相信了!
“游先生,那是不是你们刚打死游学林,还没来得及处置,我们就进来了?”
问话的是位年纪较小的女修,游书华记得,这是上清山的李幼蕖。几次见面话不多,修为也不是一群人中最高的,他并未将其多加重视。
既然人家问了,游书华便顺着点头:
“是啊,我和章荃正在发慌呢,到底打死了人!没想到,大长老就带着你们进来了。”
“那,游先生你说了这半天,也没见你关心一下真的游玉成啊!你都说了,是游学林动手之际被你发现,那可有伤到?伤势如何?我看石台上那个游玉成,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离死也不远啦!”
年纪更小的胡玉说话更无顾忌,张口就是死啊活的,听得三位长老脸色发青,才想起他们给游书华的话带得偏离了方向,俱是忽略了先去探一下游玉成的身体情况。
游书华一怔,没想到这小姑娘说话戳心,他干笑了一声:
“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我看游学林手中的刀刃未曾染血,便猜未曾有伤。故而没太着急……”
说着,他伸出手掌,掌中一柄细细长长的薄刃小刀闪闪发亮。
傅猷盯着那薄刃小刀,又看了看游玉成身上的刀痕,视线在两者之间转来转去,神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就差没明指着说刀痕一致了。
游书华不理他,刀痕一致又如何?他就咬死了这柄小刀是平日用来放血治病的,游学林顺手拿到了而已。
三位长老顾不上那柄刀,更不懂验伤的门道,只是下意识地围着游玉成,胆战心惊地要查又不敢查。
游玉成面色灰黄,眼皮紧闭,密室之内这么吵吵嚷嚷也毫无动静,若非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简直也与死人无异了。
游誉思曲起手指伸到游玉成鼻下,那气息若有若无,实在无法确定。又想去胸膛摸心跳,可伸到半路,心怯那满身伤痕,实在是落不下去,遂扭头央求胡峤:
“胡仙长,烦请您帮忙看一下,这个,你们会那个,那个什么,真气入体的,还请您细细地看一下,这孩子的生机他……”胡峤微微颔首,稳重的态度很令人信任,他伸手在心房处微一停留,眉头一皱。
紧盯着胡峤的游誉思看得胸口如撞,心愈发地提了起来。
胡峤又去往游玉成脉搏探了一探,神情凝重,垂目不语。
大家都盯着胡峤,游书华也有些紧张,他知道今日放血有些多,因为以后就用不着这人了,本来计划里也就是游玉成这一两日该断了生机。
但是此时,他竟然希望游玉成好歹再多活一阵子,先应付了眼前紧急情况再说。
“哥……